第六十九章 燭煥之明(第1/3 頁)
靳佩哲跟羽澤一塊從北郊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先到霍府看望傷員。
“你騎馬多少年了,竟真能幹出跌下馬的事兒來,我可真是佩服你。”靳佩哲一邊仔細觀察霍澐洺的腳踝,反覆確認並無大礙,一邊又出言嘲笑。
“我這是故意的。”霍澐洺瞧門口探看了下,確定沒人,才跟靳佩哲說。
“啊!”靳佩哲和羽澤一起叫出聲來。
“小聲點,別叫我師父聽見了,不然他又要嘮嘮叨叨說我不愛惜自己身子,瞎胡鬧。”霍澐洺一把將靳佩哲按到床榻邊上坐下。
“君上讓我去監廬凇的刑,他受那樣大的罪,我怎麼在旁邊看著,倒不如傷了,君上體恤我,也就免了我去礙眼的機會,就麻煩了刑部長大人,術業有專攻,他才是該做這種事兒的人。”
霍澐洺說完,靳佩哲對這種感覺深感陌生:“我竟不知,你在君上這兒,也敢玩兒心思了?”
“這不算什麼心思吧,頂多,是我給自己找個藉口。”霍澐洺淺淺說了句。
“那你這傷是真的假的啊?何時能好?”靳佩哲關心的是霍澐洺的傷口。
“做戲嘛,假的能蒙誰啊?傷還是真傷了的,小葉說,若是細細養著,最遲也要半月,我怎麼著也得逃過十六行刑的日子啊。”霍澐洺說完,輕揉了揉自己的腳踝,嘟著嘴說,“不過我倒是沒想過傷的這麼疼,輕輕動一下都覺得是鑽心的疼。”
“那可不,你還真是膽子大啊,腳踝可不比皮外傷,若一不小心,你以後怎麼騎馬打仗?”靳佩哲一個勁兒地後怕。
曾經霍澐洺在他眼裡,是一幅一眼能看全的圖畫,是糖葫蘆外面那層一戳即破的糯米紙。
而這兩年不見的日子裡,他不知經了些什麼事兒,如何在軍營裡摸爬滾打出來一遭,如今的他站在靳佩哲面前,卻像是罩了一層風霾霧靄,面上的笑靨常在,卻不知他心中的打算。
心思謀劃漸多,那個曾經年少俠義,桀驁不羈的霍澐洺,終是隨著戰亂,消失在和頤蠻軍眾追逐的日子裡,如今還回來的,是一個處處妥當,行事穩健,堪當大任的嘉榮王霍安舟。
“沒事兒,你放心吧,小葉給我弄來的草藥,我按時敷,羅姨也弄來了什麼食補的方子,我心裡有數,你別掛記了。”霍澐洺輕推了靳佩哲一把,告訴他別再囉嗦了。
“你這幾日沒回家,趕緊回去看看吧,元之估計想你想的都要哭了。”霍澐洺趁機轉了話鋒。
“他那個小崽子啊,才不能想我,我一在家,就管他這管他那,他早說了不如我在東郢那時候的自在,我不在家管著他,他不知放肆成什麼樣子了,等我回去,且得好好規整他一番。”靳佩哲提起自家孩子,嘴上嫌棄著他活潑好動,心裡還是惦記著的。
“男孩子嘛,放肆些也正常,你不記得你我小時候放肆成什麼樣子了,就沒有你我沒幹過的壞事,孩子只要長大了,像你從文像我尚武都好,只要別長成尹凡祐那浪蕩就行。”
“若是不好好管教,一味放縱,那不真成了他了。”靳佩哲笑了兩下,“對了,笙兒那邊你好好安慰過了沒?”
“安慰過了,孩子沒了也不是誰樂意的,她難過幾日也正常,我好好待她,過些日子便也無事了。”霍澐洺不耐煩的說,“你今日說話怎麼都是我不愛聽的?”
靳佩哲對他這態度倒是熟悉的很。
他笑了下,回道:“估計是最近的事兒,就沒一件是你順心的。”
“你趕緊把身子給我養好了,你乾兒子也快五歲了,等著送你這兒開蒙習武呢。”靳佩哲給霍澐洺倒了杯茶過來。
“你當我這是武館不成?你幹嘛不自己教?又不是不會。”
“我過些日子就得回東郢去了,元之還得去學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