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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果兒嗚嗚咽咽哭起來,&ldo;求夫人給小姐做主,老爺想讓小姐歸家,所以皇上才不寵幸小姐。&rdo;
&ldo;什麼?!&rdo;此話如一道霹靂擊中林夫人,她呆立半晌,反問道,&ldo;為什麼?&rdo;
田果兒搶在林氏前頭開口,急急道,&ldo;皇上獨寵皇后一人,老爺怕小姐受委屈,想著另配他人,雖然小姐已明說要留下,但老爺……。&rdo;
林氏怒不可遏道,&ldo;荒唐!他得了失心瘋不成?他把我、把他兒子、把林家的前途可放在心上?&rdo;
她看著林氏,&ldo;你若歸家,就伴著青燈古佛過一生吧。&rdo;說罷,揚長而去。
林夫人回去和林勤大鬧一場,第二日林氏見到父親時,他眼眶還是青的。
父女二人關在屋裡密談了許久,田果兒不得進屋,貼著窗戶根兒蹲了半天,只聞林氏的哭聲和林大人的安慰聲,具體說什麼,一個字也沒聽清。
林勤出來時滿臉哀容,為女兒,也為自己。
地方大員就任前都要進宮面聖,聆聽聖訓,林勤自不例外。
御前聽訓,林勤有些心不在焉,他猶猶豫豫,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朱嗣炯看得好笑。
他單獨留下林勤,因熟不拘禮,便打趣說,&ldo;瞧你那樣子,莫不是內急不好開口?&rdo;
林勤左右瞧瞧,朱嗣炯對他不設防,揮揮手讓閒雜人等退下,殿內只留司禮監掌印太監汪保。
轉眼間冷清許多,林勤&ldo;撲通&rdo;一聲雙膝跪倒,不分個就是叩頭,這樣子倒把朱嗣炯嚇了一跳。
&ldo;微臣有負聖恩,罪該萬死!&rdo;他慘然說,&ldo;求皇上治臣的罪,饒了小女。&rdo;
想到女兒乖巧懂事卻落得無人疼惜,他更覺刀子剜心般難過,竟自放聲大哭起來。
朱嗣炯好半天才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明白怎麼回事‐‐他想自己接林氏進宮。
大殿四周靜得鴉雀無聲,林勤的哭聲就顯得更為刺耳。
朱嗣炯斜坐在大案後,手指頭輕輕叩著椅子扶手,沒去看地上的林勤。
旁邊伺候筆墨的汪保偷偷覷了一眼,皇上面色如常,然眼中的情緒卻讓人看不透。
汪保心頭一顫,將頭低得更深。
他在宮變時偷偷將印璽藏了起來,事態平息後獻於皇上,因他未投靠朱嗣炎,好歹沒被清理出宮。
汪保之前無聖眷,因此不得不在察言觀色上多花功夫。
皇上明顯不高興了!
林大人你是不是傻,逼著皇上收女人嗎?若是皇上不臨幸,是不是你還要逼皇上睡自家閨女?
出乎汪保意料,皇上沉吟半晌反而笑道,&ldo;是朕的過錯,竟將林氏忘了,……汪保,你這就去接林氏進宮,嗯……餘下事宜請皇后安排。&rdo;
汪保應了一聲跪安退下,林勤抹了一把臉,方覺心中稍稍輕鬆了些。
&ldo;一把年紀哭成這樣,讓人看見還以為朕要治你罪!&rdo;朱嗣炯頑笑道,&ldo;快下去洗洗,好好辦差,你的功勞朕心裡有數,跪安吧。&rdo;
從正殿出來,已是申時,朱嗣炯本想先回鳳儀宮,但壽康宮來人請他過去,只得先去給太后請安。
太后怕冷,殿內用氈簾圍得密不透風,燃起了地龍,一進去就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萬碧也在這裡,坐在太后下首,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眉頭微微一跳,那神情透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