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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她沒說出來的下一句，其實是‐‐

喝了這杯酒，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念得兩年無名有實的夫妻情分，我也不怨恨你，你今後也別為難我。

蘇瑭這麼做，自然是有用意的。

在沈明旭混跡的上流圈子裡玩兒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再漂亮再稀罕的鳥雀，只有主人厭棄不願再養後主動&ldo;放生&rdo;，從來不能有鳥雀自己要叛離主人自己出籠的。

沈明旭之前雖然厭棄了想斷了。

但畢竟那身子還是很讓人用過之後唇齒留香的，所以他並沒有直接挑明，存的就是一直把人吊著的心思。

他不要了，她也不能自由。

等哪天他又想起來，還可以隨時招來解解饞。

如果蘇瑭之後再去傍上別的誰，他沈明旭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懲罰不聽話的小雀兒的。

圈子裡其餘人也不會對此有什麼看法。

因為大家都是這樣。

但眼前，對方在自己即將把她送出去的時候敬上這麼一杯酒……

沈明旭有些不舒服地扯了扯領帶。

那句&ldo;認識兩年多&rdo;，還有那聲恭敬有餘親近不足的&ldo;沈總&rdo;讓他心裡沉悶。

下意識地就不想喝這杯酒。

特別是現在旁邊還有那姓和田的在瞧著，那就是個不容忽視的見證人。

他不喝，就是落了面子。

他喝，就是相當於從此給自己豢養的金絲雀開啟了裝潢精緻的鳥籠……

&ldo;沈總?&rdo;

沈明旭隨著對方的輕聲催促抬起頭看她。

蘇瑭此時正雙手指尖攏著杯子遞到面前，因為是從對面探過來，她是半跪坐著的。

和服厚重的面料被腰身到後臀的起伏繃出誘人曲線，明明是個很難受的姿勢，她偏偏能這麼穩穩地靜在那裡，面上笑容不改。

不知道怎麼的，今晚的女人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吸睛。

美得有點……驚心動魄?

她這麼半高起身，自己卻矮坐著，竟然有種被對方居高臨下的錯覺。

無形的壓力讓沈明旭額角微微滲出細汗。

這是怎麼了?他竟然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在緊張?

沈明旭迅速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其實並沒有嚥下什麼，口裡乾渴得很。

只是為了重新提起氣勢，他嘴裡隨口敷衍著。

&ldo;說什麼謝……&rdo;

骨節分明的指頭捏起杯子，在桌上輕輕扣了一下，算是跟她碰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蘇瑭笑得更甜，用袖子掩口也把酒喝乾。

&ldo;就算從前的不用謝，就當是蘇瑭提前謝過今後沈總繼續不吝抬愛吧。&rdo;

沈明旭就差點被那口還沒嚥下去的酒給噎死。

這是什麼意思?出了籠子的鳥還想時不時回來打秋風?

他挑眉看她，蘇瑭也微微挑眉回視。

那完美得無懈可擊的笑臉上終於露出破綻，或者不能叫破綻，那分明是女人故意露出的挑釁。

沈明旭艱難地嚥下酒液。

分明是清淡的日本酒，但那感覺卻像是強灌下半瓶燒刀子似的。

短短一夜，怎麼就能變化這麼大?

他喜歡蘇瑭曾經的乖巧，但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膽大包天又攝人心魄的女人更加讓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