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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珊心一沉，立即明白韓珞定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是打著他的名號去挾恩索報，忙道：&ldo;我只是想去單純拜訪一下，結果碰上明焰在妖王谷作威作福，很是氣人，就順手把她救了出來。&rdo;

&ldo;順手？你還真敢行事。&rdo;韓珞冷笑，&ldo;明焰去凡界捉拿銀鱗，肯定帶了不少鬼軍，你能救出銀鱗，怕是動用虎狼城的力量了吧？你難道不明白，這種摩擦若把握不好，是會釀成大禍的。&rdo;

程珊被訓得有些委屈，但細想下來，又覺韓珞的每一句話都無可辯駁，一時鬱悶至極，良久才悶聲道：&ldo;又不是我成心挑事，妖族本來就蠢蠢欲動。&rdo;

&ldo;那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rdo;韓珞道，&ldo;幾百年都忍了下來，難道要等到鬼帝出關才表露反意？&rdo;

&ldo;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o;程珊聞言頓感頭皮發麻，沒控制住喊出聲來，聲音卻隱約透著顫抖，差點驚動下面守山巡防的妖兵，程珊向下望了望，牢牢閉嘴，卻伸腳狠揣了兩下欄杆，心裡一時又氣又慌，對韓珞道：&ldo;你想說我是居心不良的小鬼，挑撥離間的小人，擾亂三界的大壞蛋是不是？&rdo;

韓珞似一噎，沒了動靜，半晌，輕聲道：&ldo;我只是希望你在虎狼城中，做事能三思而後行。&rdo;

程珊腦子再次亂成一團，愣了片刻，忽然蹲下身，不可抑止地哭泣起來。

這是她許久以來都迴避著不敢去想的問題，到底應不應該為了救母而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這樣的大戰，一個不慎便是三界失衡的後果，自己承擔得起嗎？自己只是想拼湊回那個破碎的家，可如果這條路是天理難容的呢？

居心不良的小鬼、挑撥離間的小人、擾亂三界的壞蛋，她這是在借韓珞的口罵自己，可她又不甘心，難道要放棄救娘嗎？

夜風蕭蕭，遠山連綿，如煙如墨，下方隱約傳來猜拳斗酒，嬉笑怒罵，妖類大多不知疲倦，時常呼朋喚友，聚眾宴飲，徹夜笙歌，程珊聽著整座虎狼城嘈雜萬千、忽遠忽近的熱鬧，什麼也不想再說。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和信任，沒有任何人可以商量，天地之大，她只有這孑然一身，程珊抱著胳膊，忽然感到有點孤獨。

良久，韓珞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清淺得讓程珊略感意外：&ldo;我希望你慎重，更多的是不想看到你將來有一天，為自己的所為追悔莫及。&rdo;

程珊吸了吸鼻子，抬起埋在膝間的頭，淚花仍在眼眶邊緣輕輕顫動，韓珞的聲音彷彿多了一點之前不曾有過的溫度，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意味，字字落在心間：&ldo;不要以賭徒的心態去做任何事，靜下來，慢慢想。&rdo;

第42章 主與客

&ldo;你是哭了嗎？&rdo;

程珊回頭，見銀鱗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忙抹去眼淚，悶聲道：&ldo;沒有，被風吹了眼睛。&rdo;

銀鱗失笑，靠著欄杆，席地坐在程珊旁邊，道：&ldo;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說，等我再將養兩日，替你出頭。&rdo;

程珊也破涕為笑，道：&ldo;這裡還沒人敢欺負我。&rdo;

銀鱗眼中閃過意外之色：&ldo;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韓不傷呢？&rdo;

&ldo;他被明焰抓回幽冥，&rdo;程珊愧疚低下頭，&ldo;又被扔回化魔淵了。&rdo;

&ldo;哈！&rdo;銀鱗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惹得程珊木然轉頭，幽幽望她，銀鱗笑道：&ldo;放心吧，化魔淵裡雖走了一些，但老朋友還剩不少，他不會寂寞的。&rdo;

程珊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