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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穿著一身累絲長裙，有細密的銀線穿梭出精緻的梨花圖樣，這樣的裙子顧長歌很是熟悉，是繡坊新作的款式，因由銀線縫製成，耗時耗力又耗財，故而價格不菲，一般都人家是買不起的。

就算是大臣的女眷，輕易也不穿出來，都作為年底壓箱底的服飾。

沈畫碧那樣的打扮，不過是為了彰顯她主母地位，給顧長歌一個下馬威，可惜當時她並不知道，繡坊早已是顧長歌的了，這樣的衣服，她要多少有多少。

沈畫碧見她打量自己的衣裙，神色躲閃一下也就釋然了，大大方方笑了：&ldo;娘娘見我一身素衣，倒不是妾身觸娘娘黴頭，只是沈氏滿門……不怕娘娘笑話，娘娘若是要降罪，妾身也不怕，一年未過妾身實在做不到滿頭珠翠，歡歡喜喜。&rdo;

&ldo;到底你是本宮父親的繼室，論起來本宮喚你一聲繼母也不是不可以，&rdo;她深呼吸一口氣，緊緊看著沈畫碧，笑著說道&ldo;沈家作孽太久，這次也是叫皇上撞了滿眼，沈家到底也是本宮母親的家族，你傷心，本宮也不是無動於衷。&rdo;

沈畫碧抬眼，瞧著顧長歌神色，她面色紅潤，面板白皙，眼角眉梢雖無喜色，但也毫無悲憫。

知道她不過隨口一說，目的也是為了後面的談話，心裡諸多計較也就放下了。到底她與將軍府是沒有瓜葛和情感的。莫說將軍府裡的旁人，便是她父親，她也是不在乎的。

無欲則剛。

沒有感情的人是最可怕的。

自己在她眼中，不過是手下敗將，跳樑小丑一般，又何談感情。

她收斂起笑容，恭恭敬敬的又起身跪下，雙手交疊附於頭上磕了個頭。

顧長歌只是淡淡微笑，也不多言，將手中的茶盞放到茶几上。

沈畫碧沉聲道：&ldo;從前到底是我有愧於娘娘，如今娘娘要打要罰都不要緊，只請娘娘，饒過我那一雙兒女吧。&rdo;

顧長歌朱唇輕啟，似是不敢相信一樣抽了一口涼氣：&ldo;夫人何出此言，顧長雄與顧長蕊皆是父親血脈，父親一日不倒，到底也是我的一雙弟妹，本宮又怎會害了他們。&rdo;

言談至此，沈畫碧眼中已有盈盈淚光閃爍，誠懇道：&ldo;娘娘是皇上枕邊人，娘娘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之前妾身有言行不周之處，到底是豬油蒙心，如今幡然醒悟，只希望能看了一雙兒女平平安安長大。娘娘如今也是做母親的人了，這樣的心情，還望娘娘可以理解。&rdo;

顧長歌也不叫她起來，用帶了護甲的手指輕輕叩擊在扶手上，慢悠悠說道：&ldo;你與本宮都是做母親的人，而本宮的母親也是血肉之軀，當年之事一直是本宮心裡的坎……既然你明白本宮在皇上心裡的分量，有些事情倒不必遮遮掩掩了。&rdo;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浮出水面

聽聞顧長歌的話，沈莊茹神色一凜，正色道：&ldo;娘娘若是要說什麼，只管問妾身便是，到了如今地步，倒也沒什麼好瞞得娘娘的了。&rdo;

唇角一溝，朱紅色薄唇輕起，緩緩說道：&ldo;當年本宮的母親是如何死去的，其中緣由你可知曉?&rdo;

沈畫碧微張了嘴巴，愣怔片刻方才有無奈之色，她輕輕搖頭，滿目的蒼涼。一隻手緊握衣裙，恨恨兩下才又緩緩放開。

&ldo;都怪我多心了!原來娘娘的多番試探是為了這件事!&rdo;她語中悲愴之音不減，可面上卻露出一股子可憐神色&ldo;當年娘娘回府，我見娘娘生的貌美，眼角眉梢亦是有姐姐的姿容，暗想是將軍動了心思，想要將你留在府中出嫁。說句不怕娘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