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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站在顧長歌身後，輕輕說道：&ldo;歌兒，我回來了。&rdo;

顧長歌沒有反應，仍舊望著前方的一片水波。

裴弦伸手扶住她雙臂，將瘦弱的顧長歌扭過來面對自己，驚訝的發現，她哭了，雙眼紅腫，一顆心更是疼的無以復加。

&ldo;怎麼了?歌兒，不管怎麼了，我回來了，你不高興嗎?&rdo;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早已沒了曾經的鋒芒。

&ldo;我知道，&rdo;顧長歌輕輕推開他的手，倚在身後的欄杆上面對他，露出一個笑臉，因為紅紅的眼睛和尚未乾透的淚痕，這個微笑顯得格外滑稽&ldo;家宴上就看到了。&rdo;

裴弦皺著眉頭，好看的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他一把拉過顧長歌的手，大聲質問：&ldo;我在問你怎麼了!今日在宴席上我就看你不對!你灌了自己那麼多酒!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皇兄!既然不喜歡皇兄你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嫁給他!&rdo;

顧長歌不接他話，只說：&ldo;九王爺，如今我已是你皇嫂，你不必再對我噓寒問暖。我的事情，你也不必知道那麼清楚。&rdo;

裴弦被她的話惹怒，氣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算了，可剛伸出手，看著眼前因為哭泣，面頰似乎更透明的女子，狠不下心來，一巴掌拍在圍欄上，掌心火辣辣的疼。

&ldo;顧長歌，你若再如此與我生分，別怪我……&rdo;話沒說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的看著顧長歌&ldo;你不是……真的喜歡上皇兄了吧?&rdo;

顧長歌玩味笑著看他，見他再次被激怒，更是肆無忌憚笑起來轉過頭去不看他了。

他此刻百感交集，正要說什麼，卻看到一個宮女推開門出來了，她擔憂的看了顧長歌一眼，又看了一眼裴弦，跪下行禮：&ldo;奴婢香芝給九王爺請安。&rdo;

裴弦只得壓制住情緒，看了看香芝：&ldo;你們主子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你們是怎麼伺候的。&rdo;

香芝也不敢起來，低頭回應：&ldo;回九王爺話，娘娘從宴席上回來就這樣了，奴婢們也怕娘娘著涼，可娘娘不許奴婢們出來。&rdo;

&ldo;扶你們主子回去吧。&rdo;裴弦長嘆一口氣，正要走，卻又不放心的回頭，盯著顧長歌的眼睛。

&ldo;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rdo;

香芝不敢再聽，連忙退回了屋裡。

顧長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ldo;這跟你沒關係，我喜歡他也好，不喜歡他也好，我都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rdo;

&ldo;他寵愛你?哈哈，你騙我是三歲孩童嗎?&rdo;裴弦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顧長歌&ldo;你見過哪個皇帝能夠與妃子長相廝守?&rdo;

&ldo;皇上對我，並非是尋常……&rdo;

&ldo;他是皇上!&rdo;

裴弦伸手指著遠處，那宴席的方向。

&ldo;他是天下人的皇上!你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罷了!他現在需要你，他寵著你，等到顧旭告老那日，你就知道什麼叫最是無情帝王家了!&rdo;

顧長歌知道，裴弦以為她是因為裴縝今日新納了宮嬪而傷心難過。可她並不是。碧璽對她耳語的話才是瞬間讓她崩潰的源頭。

她剛才得知，母親的在自己眼前的死亡，是因為那個堂而皇之的父親‐‐大將軍顧旭。

但她也不想告訴裴弦，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