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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柏茂立刻說道:&ldo;大人,小民是想私了的,可是蕭家非說小民的內子傷人,咬著不放。您是不是派個人去蕭家驗傷?看看到底像不像他們說的那麼嚴重。&rdo;
蕭音聞言笑了笑:&ldo;我弟弟撞破了頭,當場見血,如今人還在床上躺著,大人儘管派人去驗傷。但民女也希望大人能夠秉公處置,別因為跟夏家的關係,還有夏家有個做宰相的女婿,就偏私袒護。否則民女就告到提刑司,登聞鼓院,這天底下總有說理的地方。&rdo;
&ldo;蕭音,你別欺人太甚!&rdo;夏柏茂一聽她要把事情鬧大,就有些急了。
蕭音淡淡地說道:&ldo;是你們夏家欺人太甚了。&rdo;
鳳子鳴看到他們這般劍拔弩張的樣子,還是勸解了一番,最後自然毫無成效,便先讓兩家人各自回去了。等出了府衙的大門,夏柏茂掙紮了一番,還是追上蕭音說道:&ldo;蕭音,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大郎,放過夏家?你要多少銀子,直接說吧。&rdo;
蕭音回頭看他:&ldo;夏老爺覺得我現在缺銀子嗎?&rdo;
現在蕭家的布莊,首飾鋪,茶行生意都很好,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ldo;那你想要什麼?&rdo;夏柏茂皺眉道。
&ldo;我想要夏家在紹興的生意,想要你們回泉州去,別再讓我看見。這些你能做到嗎?&rdo;蕭音毫不客氣地說道。
夏柏茂看著眼前這張曾經朝夕相對的臉,明明很熟悉,此刻卻透著幾分捉摸不透的陌生。蕭音也沒有等他回話,逕自坐上轎子走了。
這還是正月裡,街上熱熱鬧鬧的,集會一個連著一個,充滿過年的氣氛。轎子沒那麼穩,有些晃悠。蕭音閉上眼睛坐著,聽到街邊孩子的歡笑聲飛快地掠過去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這回,她不僅要讓夏謙身敗名裂,還要把她的痛苦全都還給夏家的人。其實如果單單是夏初嵐的事,蕭音還不至於這麼恨夏家。夏謙不喜歡她,當初是他們蕭家硬要攀夏家這門親的。
她如此恨蕭家另有原因。
前段時日,以前蕭父的一個老友派人找到她,將當年蕭父寫給夏柏盛的一封信交到了她手上。
原來汴京被破以前,蕭父就想離開,寫信向夏柏盛告知想將資產南遷,先託他代為保管,等舉家搬遷之後再做謀劃。夏柏盛假仁假義地答應,還主動派了很老舊的貨船來運送。時局緊迫,蕭父也顧不得許多,就將大半家財裝上了貨船南下。可途中貨船遭了事故,損毀過半。原本以為是天災人禍,造化弄人,夏柏盛卻在那之後忽然開始發家。
簫父的老友還找到了當年夏柏盛抵押在質庫的憑票,上面所列的東西,分明是她蕭家之物!
她相信是夏柏盛借沉船之名,侵吞了蕭家的家產,然後暗中變賣成他做生意的本金,夏家才有今日。
她怎麼能不恨?她從小就羨慕夏初嵐被夏柏盛夫妻養得像個公主一樣。夏初嵐有錦衣華服,她只有粗布衫裙。她時常安慰自己,這都是命,怨不得誰。可到頭來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命!
夏家這群卑鄙無恥的小人,總會遭到報應的。
兩日後,紹興下了一場小雪。那雪像鹽粒一樣,落在地上就化掉了。只是下過雪之後,天氣變得陰寒,賣炭的生意特別地好。蕭音寫好訴狀,正要出門去司理院送,卻看到門前站著夏初嵐。
天分明是陰沉沉的,但她站在那裡,便彷彿帶著一道光亮。蕭音從前只覺得她好看,現在是好看得驚人了。身上還有雍容華貴的氣質,不愧是宰相夫人。
夏初嵐說:&ldo;我想跟你談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