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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衛國撫額,這都叫什麼事啊,既然都讓他重生了,怎麼不早上那麼幾個月,不行早個幾天也可以啊,非得趕上那麼尷尬的時候。
邢小娟是去年年初分到紅旗公社的女知青,大城市裡來的嬌滴滴的姑娘,長得白淨俊俏,平時待人總是冷冷的,不大愛笑,就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似的。
上輩子他和他當公社書記的爹去縣裡接人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站在人群裡氣質出塵的邢小娟,然後放在心裡一輩子。
想到這裡左衛國甩了甩腦袋,想這個女人幹啥呢,騙了你一輩害了你一輩子還不夠嗎?
看了眼婁燕妮走遠的方向,左衛國長嘆一口氣,拎著裝了小半袋糧食的蛇皮袋轉身往家走,他倒是想把東西給人送家裡去,可他以什麼名頭去送?別到時候東西沒送出去,反倒替燕妮招來一身閒言碎語才是。
村小學後頭的知青點裡頭,邢小娟捂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她記得她跟宋士林因為她不願意回孃家借錢起了爭執,最後的記憶裡宋士林猙獰著臉揮來的拳頭,然後腦袋劇痛,就沒有了知覺。
這是被鄰居發現送到醫院裡來了?
想到宋士林,邢小娟心裡就恨,恨自己瞎了眼,當然怎麼找了個這樣的畜生,自己沒本事不說天天把責任怪到別人身上,在外頭不得志就打老婆找存在感。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邢小娟心裡發著狠,想著總有一想要把自己受的苦通通還回去時,目光落在被子上,這才發現不對。
熟悉又陌生的大花被面,是她當初下鄉下她媽給她淘換的,她為了回城和左衛國離婚,走的時候左家人把她的東西都扔了出來,她站在院牆外看著這床被面發了很久的呆,那次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這張被面。
而現在她住的屋子,分明就是她十八歲下鄉下住的屋子,村裡舊房子改的知青安置點,因為左衛國的緣故,特意給她安排了單獨的一間,不像別的女知青,幾個人擠在一間屋裡頭。
邢小娟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揪住心口的襯衣哭得不能自己,老天爺是看她犯的錯太過罪孽深重,後半輩子生活悽苦也不足以彌補,所以讓她重生回來還清債孽的嗎?
想到那個頂天立地把她寵得如珠如寶的漢子,想到被她拋棄的一雙兒女,邢小娟向天發誓,這輩子,她再不會負左衛國,要為他生兒育女,平安喜安地過一生。
第二章 昂貴的封口費
婁家小院裡,雙胞胎和奶奶都在,婁燕秋陪婁奶奶坐在堂屋門口制袼褙,一個遞棉布一個糊漿糊,婁竣林坐在灶屋門口剁豬草。
小院朝南三間正屋,中間是堂屋,東西兩邊各一間正屋,婁奶奶領著姐妹兩個住西邊那間,婁靖平兄弟兩個住東間,和東屋岔隔著條小巷的是婁家的灶屋和雜屋,是比正屋更低矮的泥坯屋,院子裡還有一顆大枇杷樹。
婁家條件不好,還是咬咬牙養了兩頭豬。
黃橋鎮這邊生豬政策是賣一留一,家裡如果養了兩頭豬,就要出售給國家一頭,另一頭留下可以殺肉吃,也可以部分自由出售,殺了豬年底換成錢,婁燕秋和婁竣林上學用,婁奶奶平日裡的醫藥費也得從這兩頭豬裡摳。
這些年,人的日子不好過,豬的日子也不好過,不管婁家兄妹怎麼努力打豬草,給豬找食,家裡的豬一年也只能養到八十來斤,這還是村裡養得肥的,要是不幸碰上豬瘟,有可能一年的辛苦就打了水漂。
晚飯家裡照舊是紅薯配米湯,幹炒了一碟子鹹芋頭杆,婁燕妮撿回來的稻穀還需要脫粒,就算脫粒了一時半會也不會捨得吃,要到實在熬不下去,才會數著米粒熬米湯,畢竟等新糧入倉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家裡每一粒糧食都是有數的&ldo;姐,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