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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繞了回來,說到底,不是顧獻先下手,他又何來現在的偏執?
元氏緩緩吸了口氣,儘量放柔聲音道:&ldo;哀家所言,都是為你好。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不成家不立業,夢中你祖母父皇若問起,哀家豈不是無語凝噎?&rdo;
&ldo;放下罷,去做你口中的不知憂慮為何物的自在王爺,豈不兩全?&rdo;
顧問璋好笑地問道:&ldo;即使我放下,顧獻放得下心?&rdo;
帝王多疑是通病,即使他現在收手,顧獻會信麼?斬草除根的事,誰都想得到。
這樣刀口舔血的事,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
元氏以為他鬆口了,眼神一亮,忙道:&ldo;你既能放下,獻兒又有何不可?況且哀家在世一日,便絕不會虧了你!&rdo;
顧問璋不再接話。元氏以為他還有疑慮,急忙撫著胸口補充道:&ldo;你可知當年讓你留下來的,便是哀家。既讓你好生生地過了這麼多年,斷沒有出爾反爾的道理!&rdo;
顧問璋目光一閃,問道:&ldo;皇祖母說笑了,當年難道不是溫家收留了孫兒這孤苦伶仃之人?&rdo;
元氏有心把話說開,自是沒什麼好隱瞞的,且原本這件事就是她早早做下的人情,此時說出來最得人心。
&ldo;你這傻孩子,當年你那麼小,無依無靠,就是個燙手山芋。溫府在那時比現在還不如,又不是什麼隻手遮天的家族,沒有哀家的旨意,哪來的膽量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護人?&rdo;
元氏自顧自訴說著自己的用心良苦,沒怎麼注意到顧問璋逐漸複雜的眼神。
&ldo;還是哀家疼你,皇帝來吵了幾次,哀家都以死相逼,才打退了他的念頭。實在是獻兒心中有我這個母親,不然單憑溫家能護你幾日?可見你皇叔是有情有義的,璋兒可明白?&rdo;
顧問璋一時沒說出話,元氏也並未喋喋不休,靜靜地等他自己消化。
畢竟嘛,這麼多年來他對於溫府的尊敬態度旁人皆知,而十有八九便是因為收容之恩,如今乍聞恩情錯付,常人定是都要緩一緩的。
元氏也不逼他,像是篤定他會動搖一般,面色從容不迫起來。
&ldo;顧哥哥。&rdo;
寂靜驟然被一聲輕柔的叫喚推破,元氏手腳一頓,不知她是才醒還是早醒了有一段時間了,便搶在顧問璋之前,笑容端莊地撩開了床幔,柔聲道:&ldo;晚晚醒了?怎麼樣,身子可還有不舒服?&rdo;
顧問璋轉過來,深邃的目光輕輕地落在她仍有些蒼白的臉上。
&ldo;已經沒事了。&rdo;溫冬晚遲遲沒聽見他應聲,微微失望地垂下眼簾,掙扎著要坐起來。
雖不是有意偷聽,但確實聽到了許多令她措手不及的訊息。她醒過來的時候兩人還在就放不放下的問題說話,她睜了眼不敢出聲,畢竟這樣的敏感話題誰都不希望多一個人知曉‐‐雖然她早就知道了。
誰知聽下去便是這樣的烏龍。她也一直以為收留顧問璋是父母的決定,她那時還抱著父親的手臂誇過他是大英雄。
想想也是,溫家向來崇尚不惹事,不生非,怎麼可能主動往家裡揣個燙手的大疙瘩。
如大劫過後的身子很是疲憊,無處不入的疼痛早已煙消雲散,只是叫囂著酸軟。
溫冬晚撐住床面,想起身,然沒想到身上一寸一寸都是脫力的,起了沒一點就突然又落了回去。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愣愣地望著床頂,耳邊傳來一聲輕嘆。顧問璋也沒扶她,反倒是替她將滑落的被子拉上去,只露出一張訥訥的小臉:&ldo;躺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