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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陽光自葉隙間落下，從他斜後方漫過來，照亮側邊臉，明暗分割，睫毛在臉上覆下半塊陰影。眼神顯得隱隱約約，淺色的光點在躍動，有種溫柔的錯覺。

念忍頓住腳，沈慳離朝她走過來。

她眨眨眼，眼神平靜，毫無波瀾，&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ldo;剛才路過，看見你在裡面，就想著站在這兒等你出來。&rdo;

他攤開手，一個紫色的小香囊臥在手心。

&ldo;給我的？&rdo;

&ldo;嗯。&rdo;

&ldo;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rdo;

念忍說完，繞過他就要走。

沈慳離抓住她的胳膊，將香囊硬塞到她手裡。

&ldo;小玩意，你就拿著吧，隨便怎麼處置都行。&rdo;

念忍沒作聲，收下了。

沈慳離卻沒鬆開她。

她眉頭微蹙，用另一隻手拂開沈慳離的桎梏，&ldo;還有事？&rdo;

他垂眸，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舔舔唇，&ldo;……還有，對不起。&rdo;

念忍默了片刻，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

兩個人的影子交錯，疊在腳下。

她眼裡無悲無喜，然後開口，淡淡道：&ldo;沈慳離，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不必討好我，對我來說沒用的，只會讓我感到困擾和負擔。&rdo;

&ldo;哦。&rdo;他扯了扯唇角，看上並不意外，也沒有明顯失落的情緒，像是不在乎她接不接受，又或是早已預料到她的反應。

&ldo;去找他們吧。&rdo;他抬頭，沖她笑了下，清淺的一抹，轉瞬即逝。

念忍撇開頭，不再看他，&ldo;嗯，走吧。&rdo;

第28章

念忍回到學校的時候, 宿舍裡只有向佳一個人, 她正在打掃衛生。

念忍一開門, 鋪面的灰塵嗆得她往後退了一步，立馬抬手擋住口鼻。

&ldo;你回來啦。&rdo;

&ldo;嗯。&rdo;

念忍走進去，放下書包，然後來到衛生間接了盆水灑在寢室地上, 這才感覺灰塵降下去很多。

兩人一起打掃衛生，念忍拖地，向佳擦桌子。

&ldo;玩得開心嗎？&rdo;

&ldo;沒有想像中好玩，但比想像中累。&rdo;

&ldo;旅行不就是這樣的嗎，好玩永遠是別人嘴裡說的，美景也永遠是別人照片裡的，自己感受到的更多是疲憊。&rdo;

&ldo;沒錯, 我從公交車上下來，看到校門的那一刻, 別提多幸福了，簡直想哭。&rdo;

&ldo;哈哈。&rdo;

打掃完衛生, 兩人去食堂吃飯。

念忍心滿意足，&ldo;還是學校食堂的飯最實惠，又便宜又好吃。&rdo;

向佳嫌棄地瞥她一眼，&ldo;有沒有點出息, 你這是出去旅行還是被流放了啊，這麼慘？&rdo;

&ldo;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還累, 我覺得自己以後只適合當宅女。&rdo;

&ldo;噗‐‐&rdo;

&ldo;欸，對了。&rdo;向佳突然神神秘秘地靠近，言行有些扭捏，聲音幾乎聽不清：&ldo;那個，你哥……&rdo;

&ldo;啊？&rdo;念忍一時沒反應過來。

&ldo;你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