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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連穿衣服都不講究了。

念忍有一次見他一件外套連續穿了兩個星期，後背上不知在哪蹭的全是白灰，問他為什麼不換件衣服，他說沒衣服，問他為什麼不買，他說浪費時間。

兩人都不缺錢，中科院補貼多。念忍還記得當初他們考研來上海生科院面試的時候，連來回機票錢和考試期間住宿費中科院都是給報銷的。

沈慳離說浪費時間是真的嫌買衣服麻煩。

所以後來念忍買衣服都順便給沈慳離買幾件。

次數多了，念忍也索性穿男裝了，反正沈慳離不喜歡花裡胡哨的衣服，款式簡單的型別一般不分男女都可以穿，於是兩人衣服都買同款，只是碼數或顏色不一樣。

而且沈慳離有喝茶的習慣，每天早上泡一杯毛尖。

念忍故意給他買了個可愛款的背帶式保溫杯，以為他會嫌棄，怎料到他竟然走哪帶哪，背在身上乖得像幼兒園小朋友。

沈慳離喝茶特別費茶葉，喜歡放很多，幾乎半杯，泡出來之後顏色非常濃，味道極苦。不慣喝茶的人一般受不了那味兒。而且只喝毛尖，不喝其它茶葉。

他生活作風如此老幹部，偏偏他又不老，看上去還很年輕。

於是念忍給他微信備註為：小幹部。

周家俊聽念忍吐槽完，從後視鏡眄了眼沈慳離。

他安安靜靜的，無動於衷。

周家俊道：&ldo;這得趕緊給你哥找個女朋友啊。&rdo;

念忍攤手，&ldo;我倒是想，可他對女的不感興趣啊。&rdo;

&ldo;……難不成他對男的感興趣？&rdo;

&ldo;他對男的更不感興趣。&rdo;

&ldo;這不正常啊，你哥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rdo;

&ldo;嗯。以我哥這性子是難找到女朋友了，他嫌煩。&rdo;

沈慳離面色寡淡，頭轉向窗外，對他們的談話不予理會。

周家俊：&ldo;你又不可能一直照顧他，你總是要跟厲奎結婚的嘛。&rdo;

沈慳離聞言，這才有了點反應，眉微蹙，望向念忍，腮幫子不由自主繃緊。

念忍也愣住了，說實話，結婚這種事情她還完全沒想過，和厲奎也沒討論過。

她乾乾笑了兩聲，&ldo;我這麼年輕，結婚還早著呢，別瞎說。&rdo;

沈慳離神色稍緩，瞪了周家俊一眼。

周家俊：&ldo;……&rdo;

周家俊的培訓機構也在徐匯區，一所老小區旁邊。

原址是個大酒店，三十幾層的高樓。

後來酒店倒閉，樓便做商品房租賣出去。

周家俊租下了六七層，重新裝修。

距離有點遠，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等在紅綠燈前，周家俊手指敲打著方向盤，&ldo;欸，我說你們倆天天忙得見不到人，都在研究什麼呢？&rdo;

可能是彈鋼琴的緣故，他雖然發福，手指卻還是纖細修長的。

念忍在看手機，聞言掀了掀眼皮，&ldo;說了你也聽不懂。&rdo;

周家俊不死心，&ldo;怎麼的呢，瞧不起人啊，你不說說怎麼知道我聽不懂。&rdo;

念忍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作罷，又醞釀了會兒，才開口：&ldo;我研究的東西還是不說了，你真聽不懂，說了也是浪費我口舌，而且我最近的實驗沒什麼新意，講一下我哥他們組最近研究的東西吧，比較有意思，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