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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述和謝斯若約在公寓見面。

謝斯若逛街的商場離西派天樾不遠，她按照謝從述給的密碼開門進屋的時候，他還沒到家。

謝斯若上次來還是好幾年前，謝從述剛搬家沒多久的時候。

二布的系統有謝家所有人的資訊，謝斯若一進屋，它就認出了她是誰。

&ldo;姑姑，好久不見，您還是那麼美麗動人。&rdo;

二布替謝斯若開啟玄關的燈，方便她換鞋。

謝斯若換上拖鞋，拿著包往裡走，跟二布閒聊：&ldo;小九又給你升級系統了？這麼會說話。&rdo;

掃地機器人跟在謝斯若腳邊，二布說話時提示燈會亮起：&ldo;沒有，謝先生最近很忙，從各種身體指標來看，他長期處於失眠狀態，姑姑您多勸勸謝先生。&rdo;

謝斯若走到沙發上坐下，見家裡陳設跟以前沒什麼區別，順口一問：&ldo;他回國這麼久了，沒說重新裝修一下家裡？&rdo;

二布回答：&ldo;沒有，謝先生一直要求保持原樣，不許任何人動溫小姐的東西。&rdo;

謝斯若來了興趣，這才注意到這屋子裡確實有許多跟裝修風格不符合的物件：&ldo;什麼是溫知黎的東西？&rdo;

二布一一數來：&ldo;牆上的壁畫是溫小姐為謝先生畫的，地毯是溫小姐置辦的，還有沙發上的玩偶抱枕、陽臺的多肉植物和綠蘿也是溫小姐以前買回家的，以及廚房的餐具……&rdo;

謝斯若越聽越驚訝。

很難想像謝從述可以容忍一個人這樣改變他的公寓。

溫知黎的事情當年謝從述沒怎麼跟家裡細聊，大家只知道他正兒八經談了個女朋友，還是個大學生。

謝從述恐婚家裡人都知道，誰也沒指望這段感情能長久。

所以兩年前謝斯若聽說謝從述跟那個小女朋友分了手，並沒有很驚訝。加上謝從述那時沒多久就出國讀ba，生活一切照舊，看不出來多難過，謝斯若當時還想，這孩子還是沒定性，談了兩年也不走心。

直到今天，謝斯若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也沒那麼瞭解這個侄子。

謝從述回家的時候，謝斯若已經煮好了咖啡，在陽臺躺著看書。

開車回來這一路，謝從述情緒平復不少，走到謝斯若身邊的座位坐下，喝了一口她煮的咖啡，稱讚道：&ldo;姑姑你手藝還是這麼好。&rdo;

謝斯若放下書，笑了笑，問：&ldo;你腦子現在清醒一點了嗎？&rdo;

謝從述問：&ldo;什麼？&rdo;

謝斯若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ldo;剛剛在電話跟我說想見心理醫生，現在還想見嗎？&rdo;

謝從述把杯子放回咖啡桌上，臉上全無平時的不正經，淡聲回答：&ldo;想見，你跟他約個時間，我這邊都可以。&rdo;

謝斯若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沉默片刻才開口：&ldo;我能問問，你為什麼突然間想直面恐婚這件事了嗎？&rdo;

謝從述還在斟酌怎麼回答，謝斯若兀自說起來，像是自言自語：&ldo;我每年都勸你，你每年都說無所謂，反正你不會結婚，這個坎兒過不過都一樣，我倒不是多希望你馬上能結婚有個家庭，結不結婚其實沒那麼重要。&rdo;

說著，謝斯若想到一些往事，長嘆了一口氣：&ldo;只是一個人心裡有怨恨，這輩子是不會真正開心的。我知道放下很難，釋懷也不簡單，不過一輩子這麼長，這些東西總要過去，你懂我的意思嗎？&rdo;

謝從述躺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