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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客人們,歡迎你們到我們這兒來,這杯酒我是敬給居遼同志的,祝孩子們和你的妻子長壽!”她乾了這杯酒,接著敬下去:“這杯酒敬給戴木克同志,他的腿腳真棒,來到我們家裡!”她又幹一杯。“這第三杯酒敬給我們村,第四杯酒敬給全體可親可愛的人,第五杯酒敬給愛交談……”
社長的妻子一連喝了這整整五杯酒之後,又斟上另一杯,碰響了居遼同志的酒杯。
“居遼同志,很高興見到你!很有興趣和你共飲!”
“社長老婆,你這嘴和嗓子真夠厲害的,真會說話!”全體農民齊聲說道。
到此時為止,她與農民們敬酒,只不過是用嘴抿一抿,只有和居遼同志碰杯敬酒時,為了表達對他的敬意才一飲而盡。這一點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了,對此農民們也早已注意到了。甚至那位臉瘦瘦的男人,還向他投去一瞥非常嚴厲的目光,不願意與社長妻子碰杯敬酒。社長妻子跟居遼同志表現得實在是太大膽了。
居遼同志被徹底地弄得暈頭暈腦,不知所向了。社長的妻子跟居遼同志來了個大挑戰,請他連飲五杯,他鬥不過她,轉不出去她設下的這個險境,這麼一來,以後他將稱自己是個失敗者。
“咱們將要交鋒,跟你較量較量,社長!”他一邊拿起酒杯,一邊說。
“要較量較量的,居遼同志!”社長說。
“你用鋼筋水泥作保護……”
“我用……保護!……”
“把老婆給我弄到前邊來。”他對社長說。然後他對社長妻子說:“歡迎你來!這是我要敬的酒,可是,我要為你的健康幹。”他說道,用相當大的勇氣回敬人家,將酒喝乾。
居遼同志以這種勇氣回敬她五杯,然後他又斟滿一杯,與社長碰杯:
“我可找到你了,社長!”
我預感到了一點兒特殊的事情,這點兒事情幾天之前我沒有去想過,居遼同志又來到了原籍。他父親、他祖父那輩人和他曾祖父那輩人,都在農村生活過,都割過麥子,也釀造過酒。這一原籍呼喚著居遼同志,可他弄不明白,這遙遠的含混不清的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現在,他的全部動作、全部話語、全部思想都有著一個源泉:田地和葡萄園。不過,它們都具有民歌的風格特點。風格化了的動作,風格化了的話語,風格化了的思想。嘿!活見鬼,腦子裡怎麼會來了這個想法!
敬他人的五杯酒加上最後一杯敬給社長的酒,把居遼同志撂倒了。現在講話,他開始嘴邊沒有把門的了,甚至漸漸地失去了話語的風格化特色,而且這會兒又失去了身體的平衡,一會兒搭在一個肩膀上,一會兒又搭在另一個肩膀上,農民們注視著他,小聲地嘁嘁喳喳地議論著,他第一個感受到了比空腹人還要難受的滋味。 。 想看書來
守著酒,居遼同志在農民弟兄中間(5)
“你們……你們奇怪,一個有……地位的人怎麼喝酒?唉,我喝,因為我是個大……眾化的人,我還有一個屬於哲學範疇的指導原則,它叫……叫大眾化的……”居遼同志一邊用手指指著桌子當間兒,一邊說道。
他收回手指,擺正身體,對他前面的一個農民說:
“現在我想叫你扶我來唱個歌兒,因為我要唱歌兒。”
“讓心兒歌唱吧!”農民們喊道。
於是,居遼同志唱了起來:
橘子般的乳房圓實又妖嬈,
八月的燥熱叫我發高燒。
燥熱,
燥熱,
八月的燥熱叫我發高燒。
農民們有好久沒有聽到這首古老的歌兒了,所以他們便大聲地為居遼同志拍手、呼喊、叫好。您能想得到嗎?不久前他還批判過這些歌兒,然而農村的原籍卻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