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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關頭,白語冰催動真元,化出些兒冰霰,毫無殺傷力地沖鳳羽嘉下起一場小雪。
「你淹死了麼?」金鉤火珠冠頂著些龍雪,水月光華於五色羽裳腰際盪開漣漪,鳳羽嘉問道。
「……」白語冰憋著氣,四爪朝天,如一條翻肚皮的魚,隨波逐流,在水面浮浮沉沉。
說來也奇,這弱水看似清涼,實則稠如流沙,有一股致命的吸力,卻不曾將他吸入水底。
鳳羽嘉道:「洞房花燭夜,你已服過崑崙千年沙棠果,入弱水不會再沉溺。」
「聖前,你不早說!」白語冰這才翻轉身,試探著頭朝下扎個猛子,在弱水中徜徉一番。
似在濕軟涼滑的沙中游弋,宛如無形的吻不斷啜在身上,每一滴水皆在輕輕地打理他的鱗片。
這小龍已然享受弱水,鳳羽嘉施施然一笑,也就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
本來他獨自在此沐浴,是要佈下結界,再化出真身仔細梳洗羽毛的。但一來是怕白語冰承不住他的威壓。二來是他身為羽族的聖祖,身份極貴,成年之後,本就不會輕易在旁人面前化出真身。
因而只是施法收了衣衫和飾物,仍以人形沐浴,鳳羽嘉精挑細選,先掬了一泓清水洗面。
白語冰還未見過鳳凰洗澡,搖頭擺尾游回來相看。
這麼一看,布著雪鬃銀鱗的龍軀,不知不覺,就圍繞鳳羽嘉打了個寬敞的圈兒。
鳳羽嘉十分講究地洗罷面,見龍軀潔淨的銀光環在此處,忽覺養龍是有些便利的。
只把白語冰當坐騎使喚,大大方方轉側一坐,鱗片硬鬃毛軟,他坐得倒也舒適,又梳洗起披散下來的紅髮。白語冰身上微沉,心道:「這鳥還找到坐的地方了。」見他坐姿甚美,便也不討厭。
白語冰久未回仙界,龍軀上坐著一個出水芙蓉般的佳人,心神一鬆,不由得浮想聯翩。
想的無非是,這若是他的世子夫人,這麼著被他拐回龍宮,必有一番大快活。
目光落在鳳羽嘉的腰腹處,復又感慨此鳥想不通,為何不修女兒身,修女兒身早該成正果了。
看著看著,便見那色若照水芙蓉、細膩如美玉凝酥的上身,布有淺淺的鞭痕血印。
這本是他身上的打龍鞭的禁咒,上一回發作時,不知鳳羽嘉用了什麼法子,代他受了此禁咒。
許是鳳羽嘉法力高強,或打龍鞭對羽族效力減弱,這鞭痕並不猙獰,不細看便不能覺察。
「……」白語冰心中忽湧起一股憐意,這是一隻寂寞可憐的老鳥。
修真界的宵行與沈止念雙宿雙飛,已成定局。此番回宮,不知鳳羽嘉是要飲無缺酒澆愁呢,還是又割下些兒七情過盛的識神來,存放在幻境中周乾真君處,待每一億年涅槃時帶識神去燒毀。
鳳羽嘉已在洗手臂和胸膛。白語冰又想起沈止念沐浴。彼時宵行化出龍尾纏住沈止念,一龍一人戲水是好不快活。而鳳羽嘉只能獨自在弱水沐浴,就算如今有他一條小海龍相伴,也還是冷清。
不知鳳羽嘉這般坐在他的鱗軀上,是不是也想起了此事,物是人非更添感傷。
白語冰嘆了口氣,鳳羽嘉這個性子,定是不會示弱撒嬌的。
轉生為雄龍的宵行,大約可以一般男子推論。鮮少有男子會喜歡比自己強硬的雌兒。
便是斷袖,較之能低聲下氣軟得沒了骨頭的沈止念,鳳羽嘉確沒有什麼競爭力。
鳳羽嘉本在思索心魔癆兒是什麼來歷,洗至身前時,心思一轉,不覺也想到了沈止念沐浴。
那一舉一動,是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韻致,兼之將宵行拉入湯池,手段十分高超自然。
正想著,聽得白語冰嘆氣,兩人心有靈犀,便想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