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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話說狠些,讓沈止念有個準備。宵行若真是宵行,轉生龍祖,不是一個凡人供養得起的。
遲早天人相隔,沈止念還不如早些放手,以後走正道全力修行,飛升了自會再相見。
沈止念卻比他想得淡定許多:「既然裴兄也不知曉,那就不說這個了。」
兩人一齊觀望旱魃與真隱宗眾高人相鬥。為首一個丰神瀟灑的洞虛期真人,赫然是冉宗主。
冉宗主率眾也想布九幽地獄陣,然而,所使的黃符似被人做了手腳,還不如沈止唸的黃符。
加之旱魃吃一塹長一智,搶先拂滅了幾個高人所持的長明燈,那幾個高人登時倒地氣絕。
不僅如此,白語冰抬頭看天,原本如紙錢浸血的圓月,此時已通體赤紅。
旱魃與眾高手相鬥,倏地功力大漲,不但口中噴出屍毒,指甲也在變長,身法更迅猛數十倍。
他忍不住說道:「難道是城中百姓死傷太多,鎖魂聚靈陣已開始為她聚靈了?」
沈止念看他一眼,竟接話說道:「可能是我的師尊見死傷太少,放出了以前積攢的冤魂。」
聽沈止念說來,這個鎖魂聚靈陣乃是他的師父攝養堂的黎堂主佈置的,包括這子母煞也是黎堂主所煉。黎堂主做了兩手準備,一是讓旱魃自己殺夠人,用亡者的魂啟動鎖魂聚靈陣;二是萬一冉宗主妨礙旱魃殺人,他就忍痛割愛,釋放出以前以活人煉製行屍時取出來的冤魂充數。
白語冰為之震驚,沈止念道:「之前在長樂峰,怕師尊偷聽,我不便相告。金匱軒的病患染上屍毒,便是活人煉屍所致。所謂子午返陽膏,是師尊研製的秘藥,材料取自行屍。他想讓活人擁有行屍之能,又不會失魂,迄今未煉製成功。我本來也會被煉成行屍,但師尊捨不得我這副皮囊。」
話說到此處,真隱宗眾高人已只剩了兩三個,道是這旱魃太過兇猛,要去其他六大宗求援。
冉宗主應允了,那幾個高人匆忙御劍而走,又有一大波真隱宗弟子趕來。
領頭的卻是長樂峰攝養堂的黎堂主。黎堂主賣力地作勢道:「宗主,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冉宗主待要說話,旱魃忽化作人形,肌膚不再焦黑乾癟,嬌聲道:「冉郎,你還記得我麼?」
冉宗主回眼一看,瀟灑之色一掃而空,活似見了鬼:「你……你是……」
「我是姬尋呀,你不記得了?你說好要娶我。我身懷六甲,實在遮掩不住,離家來尋你,尋到了永寧山。你卻不肯帶我入宗,誆我賞景,將我推下山崖。我等了三百年,今日來與你完婚了。」
黎堂主聽了便道:「你這邪祟休要含血噴人!我真隱宗符水鍊度,修的是純陽之體,向來不近女色,連女弟子也不收。三百年前,正是宗主要拜入老宗主門下之時,宗主豈會與你訂下婚約!」
旱魃顯是有備而來,自表家居何方,如何結識冉宗主,連冉宗主身上有幾顆痣都交代了一番。
冉宗主此時已恢復冷靜,也不知是哪來的自信,環視驚疑不定的眾弟子,冷笑道:
「你一個有魄無魂的邪祟,便是記得自己是怎般死法,也決不能將生前事記得如此清楚。冉某行端影正,未做過遭天譴的事。你若說出是誰指使你,冉某念你修成精魄不易,便也不為難你。」
第28章 逐光(十)
旁觀旱魃和冉宗主對峙,聽沈止念說了些緣由,白語冰大致弄清了無思天的此劫從何而來。
冉宗主和黎堂主等人本是一夥。修真界大宗的弟子,結黨牟權並不少見。
彼此結黨須有投名狀,幹一件本宗嚴令禁止的事。真隱宗最忌諱的事,就是以活人煉屍。
三百年前,冉宗主想做老宗主關門弟子,為與其他競爭者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