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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宗主倒也樂得鳳羽嘉去長樂峰。查什麼魔修妖道。時下哪個宗派暗地裡沒用邪法修煉。
修道是一條漫漫長路,他們這些修真人士看不到頭,壽元又有限,有捷逕自是要走捷徑。
他還真怕遇見個愣頭青,不買他面子,當真查出什麼來。
命身邊一個道童引鳳羽嘉去長樂峰,冉宗主稱要回練功房繼續衝擊大乘境界,飄然而去。
道童將鳳羽嘉領至攝養堂的黎堂主面前,彼此介紹了一番,也施禮告退。
「一看裴道友就是出自雲夢宗,」這黎堂主笑得一團和氣,眼不住地掃量鳳羽嘉的面紗,「雲夢宗人傑地靈,便是未至能更換樣貌的元嬰期,也是個個天生麗質、眉清目秀、玉樹臨風。」
鳳羽嘉倏地驕傲起來:「黎堂主說笑了。像裴某這等的樣貌,放在從前的師門,也是絕無僅有。不是裴某說大話,遠的不敢說整個修真界,貴宗只怕也找不出一個樣貌勝得過裴某的人。」
白語冰險噴出一口蘿蔔,心知鳳羽嘉是在套話打探情敵沈十三。
但這未免太過直白,鳥裡鳥氣的風騷勁兒,連他都忍不住要臉紅一瞬。
黎堂主並不上套,只是隱晦地笑了一聲,吩咐人收拾出空房,親自引他去放置行囊。
待一切安置妥當,黎堂主關門而去,白語冰如若攀巖,攀上鳳羽嘉的衣襟,終於露頭透了氣。
鳳羽嘉正立於窗前,此窗對懸崖而開,可以俯仰天地,將山下的無思城和長流河一覽無遺。
白語冰環視周遭,紫門青房,房內裝潢也多是這兩色,大約就是真隱宗的特色了。
鳳羽嘉極目遠眺,倏地說道:「這四象守護陣,布得倒也端正,怎麼鎮不住怨戾之氣?」
白語冰搖頭擺尾,沿衣襟一路爬至肩頭,與鳳羽嘉一齊眺望。
他雖看不出陣眼具體所在之處,年少時卻也習過相關陣法,頗懂得些格局——
以真隱宗為中心,永寧山坐北,恰可設玄武陣眼。長流河在東,恰可設青龍陣眼。驛道在西,恰可設白虎陣眼。南邊地勢低平,恰可設朱雀陣眼。借四象神君之力來守護,這本是極好的風水。
想到此處,白語冰道:「不是陣眼本身出了問題,就是有別的什麼陣,把這守護陣給破了。」
鳳羽嘉垂眸看他一眼,難得這小龍有個不吵不鬧一本正經出謀劃策的時候。不過,一條一本正經的小龍,頸間拴著根紅線,還神氣活現人模人樣地攤開爪子坐在自己肩頭,這怎麼也正經不了。
鳳羽嘉微一抖肩。白語冰一個沒坐穩,眼看要往下滑,連忙翻身抓住紗氅。
身手倒也敏捷,只是尾巴一搖一曳。鳳羽嘉不自禁地屈指,輕彈了他的尾巴尖一記。
他本能地回首咧嘴咆哮,奈何身量十分小,咆哮聲極其微弱。
被鳳羽嘉的手威脅似地一指,齜開的牙便不覺收了回去,白語冰怒道:「幹什麼彈我尾巴?」
「……」鳳羽嘉也想不出自己是在幹什麼,就是覺得如此欺負他一番挺解壓的,儀態萬方且心不在焉地上升高度訓道,「龍有龍威,你卻坐沒坐相,讓人看了笑話。」
白語冰餘怒未消,並不聽這鳥勸:「這房裡有人嗎?誰看我笑話了??」
鳳羽嘉道:「我看你笑話了。」
白語冰噎了一口氣,痛心疾首:「聖前,你怎麼和人比呢?你就不是人,也不是東西。」
一龍一鳳如此鬥了一會嘴。鳳羽嘉摘下這條恢復活力的小海白龍,把他放在桌上,發號施令:
「拿幾張符紙來。」
鳳羽嘉的下頷往行囊處一揚。白語冰為之無語,行囊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卻還要他拿。
他鑽入行囊翻了一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