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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語冰沒幹過這些瑣碎的活計,聽得新奇,要想採這蜜草的蜜,竟要等到明日天色未曉時,持琉璃瓶來葉邊守候。對他這尚未適應神界日長的小海龍而言,那就是年底的事了,哪裡等得。
他蹲地屁股一顛一顛,略一思索,悠然問道:「只要有霜露,你就能產蜜,是不是?」
「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又不是司夜的寒號真君。我要的是無根水,便是天地寒熱之氣更替,自然形成的霜露。放眼整個神界,便是天龍族,也只有白龍的龍冰龍霜,才可以助我凝出蜜來。」
蜜草絮絮叨叨說到此處,白語冰已催動丹田,掌心化出了小團冰霰。
他與鳳羽嘉洞房花燭、為保住屁股而磨嘴皮時,吃了可以補養真元的萬年寒箭筍。
此筍確有奇效。若是修真界的大能服用,打坐吸收藥力,少說增進百年功力。白語冰先天龍丹已毀,按凡人之法修煉,尚在鍊氣期,再怎麼打坐,吸收的藥力也微乎其微,可謂暴殄天物。即便如此,他掌心化出的冰霰,也比與蠱雕廝鬥時多了些,此番採蜜使用,便算是給鳳羽嘉的回報。
手一揚,若楊花飄絮,冰霰散蕩開來,繞蜜草旋舞。
蜜草如他鄉遇故知,喜得驚呼一聲:「是龍雪,你是白龍麼?」
白語冰「嗯」了一聲,得意洋洋。他們做龍的,天性並非一昧頑劣。消耗自身真元,使生靈受自己的恩澤,那滋味也是快活無邊。天性使然,冰灰色的雙眸,不覺流露出稍許溫柔之色。
蜜草這才以神識細細端量他,說話和氣許多:「難怪是這般模樣,但你的鬃毛怎麼這麼短?」
天白龍族犄角與鬃毛皆長,便是化作人形,也必定髮長委地,無比雍容華貴。
「少見多怪,」白語冰往後捋一把胡亂散在袖邊的鬢髮,「小爺我是海白龍。」
一龍一草如此說了會話,白語冰回桃花宮取來一琉璃瓶,蜜草葉上已然凝出一小片霜蜜。
蜜草道是龍雪有助於它修行,白語冰若願不時來施雪,它便多贈一些蜜給他吃。
「助你修行也不是不可以,取決於小爺的心情,對了,你這蜜吃了有什麼好處?」
「好處是有的,可以讓你想起一件開心事。只不過……你們這些非草木族的生靈心思複雜,開心之後往往會更傷心,傷心了,還要遷怒於我,怨我不是好草,對我又愛又恨。我也沒法子。」
白語冰自己是最廢的海白龍族,做慣繡花枕頭,並不嫌蜜草的效力雞肋:「那說的也是。千金難買爺開心。按我師父的說法,開心屬於性命雙修中的性,須靠自己修養,憑藉外物哪能行呢。」
蜜草引以為然,自賣自誇道:「偶爾吃一些還是有好處的。你需要我時,便來找我罷。」
第二味神草乃是薜荔,植在望帝宮。這望帝宮與百鳥宮的大多數宮殿不同,更像是人族神仙的住處,以宮牆圈出一片地來。宮內引路的飛奴叮囑道:「白小主,我們宮內兩位娘娘,一個討厭海,一個討厭水,心地卻不壞。你是海龍,前去請安時,娘娘說話可能不中聽,你別往心裡去。」
白語冰且聽且行,便見一女子於庭內練功。這女子劍眉星眸,英氣勃勃,與幾個女飛奴正練功。身姿上下翻飛時,迅若流星,飛沙走石,她一連命中許多亂旋的靶子,喜得眾飛奴連連喝彩。
引路的飛奴對白語冰道:「這便是我們的義妃娘娘,本是司復仇的神,道號精衛元君。」
白語冰來這些時日,也明白了一事,這些百鳥宮的嬪妃,來頭是個頂個的大,沒一個惹得起。
譬如這位精衛元君,她的事跡,年紀大些的海族生靈是無不知曉,只沒想到她在此處安了身。
他自認不是好狠鬥勇的龍,上前見禮,說了來意。精衛元君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