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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她著手剝橙子。

季憫不言，算是默許。

等剝了一大片橙子皮下來，安清甜目光鎖定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俯下身想把它拿過來。

結果手臂在空中揮啊揮，撲騰了好幾下都沒夠到。

&ldo;我手短…&rdo;只能眼巴巴地注視垃圾桶的安清甜向季憫求助。

季憫從桌上抽了幾張餐巾紙墊在果盆底下，然後把垃圾桶拎到了停不下折騰的安清甜邊上。

橙子被分成兩半，一大一小，她把大的那瓣分給他，掛著一臉討好的笑容，&ldo;我沒那你想的那麼弱啦，還是可以繼續學習的。&rdo;

說完，她還特地在床上蹦噠了幾下，像一隻活潑好動的粉白兔子。

&ldo;不可以。&rdo;他冷著眸拒絕，然後沒收了她手上冰冷的橙子。

安清甜撇撇嘴，給自己拿了個枕頭做靠背，望著天花板。

&ldo;要是每次月考它都來，我豈不是次次完蛋了…&rdo;

她掰著手指算了算，確定了可能性不大。

&ldo;哎，幸好它和高考不撞期。&rdo;

本還以為按她會避諱掉不好意思談的。

果然還是同其他人不一樣的。

察覺到他眸光的變化，安清甜便知道他在聽，坐正了些湊上去。

&ldo;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呀。&rdo;

&ldo;真開心。&rdo;

耳邊過分嬌甜的聲音令他有了剎那的失神，輕咳了兩聲。

&ldo;我回趟家。&rdo;

&ldo;嗯。&rdo;安清甜乖巧地點頭。

&ldo;你好好歇著。&rdo;

&ldo;遵命。&rdo;她朝他做了個鬼臉，一看就是陰奉陽違的主兒。

&ldo;水果太涼，不準吃。&rdo;

&ldo;你真的好關心我。&rdo;她仰著臉想要捕捉到他眼底真實的情緒。

又被誇了的季憫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啊呀晚點他要怎麼進來啊？

安清甜趕緊追聲：&ldo;大門密碼是我生日再加兩個一。&rdo;

話出，大門就被關上了。

走得真快。

季憫回來的時候帶了杯熱奶茶。

安清甜一見就蹦噠起來了，&ldo;原來當個病人也可以這麼幸福。&rdo;

她說想繼續聽他講題，季憫將桌上的那些書挑了幾本拿來，避無可避地坐到了床邊。

講完一個單元，小姑娘聽得一眼不眨，還想再繼續就被他勒令了下次再學。

&ldo;去年的物理我學得不太好，你思路轉得太快，我只有多補補拙才能跟得上你，謝謝你肯教我。&rdo;

這話沒有任何嬌軟的語氣詞卻讓季憫耳根發了燙。

&ldo;吃草莓。&rdo;

安清甜伸著和他比起來很短的胳膊，重新把果盆端到了面前，因為兩個人捱得太近，季憫無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了個草莓，塞進他嘴巴里，目光停留在他的眼睛，口中念念有詞：&ldo;以前怎麼就沒這麼想親近一個人呢。&rdo;

週日一考完試，飽受痛經之苦的安清甜被扶去醫務室。

夜色如水，樹葉輕晃。

望著身旁扶著自己的人，捂著小腹走路的安清甜竟有點慶幸。

&ldo;季憫。&rdo;

季憫沒理這個痛得嗷嗷叫還要去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