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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禮時間安排在明天早上七點，因為歸祖陵距離付家老宅較遠，所以我們必須提前一天趕到，住宿方面完全不用擔心，歸祖陵那邊靠近祈安寺有一處府邸，那是付家修建陵園時一起搭建的，有時候付家各位太太去祈安寺祈福，或者掃墓經常會住在那裡。

而每年祭祀禮的前兩天那邊守墓的僕人就會收拾出六七間屋子，等待付家人的到來。

我們出發的時候已經黃昏將近，按照計劃我和付以昭坐的一輛車，老李開車。

我一上車就想起我的霽色大衣，我問老李：&ldo;丫頭整理的行李在哪兒呢？&rdo;

老李說：&ldo;在後備箱呢！要找什麼東西嗎？&rdo;

&ldo;沒事，我出門把大衣落下了，不過我交代她們給我帶上……車裡挺暖和的，下車我再去後備箱拿。&rdo;

老李聽我說默不作聲的把空調溫度調了調。這時付以昭站在車外和鍾叔說些什麼，鍾叔連連點頭，最後拿著付以昭遞給他的什麼東西離開了。

付以昭上車後我問他何事耽擱，他說沒什麼，只不過有些私事交給老李去辦。

他一邊說一邊示意老李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長大衣，立領設計，這是為了祭祀禮專門定製的，付家的男丁們都是統一著裝，唯一不同的是父輩的大衣側邊用金絲繡著不同的祥雲圖案，而子輩的圖案是銀線繡制，圖案很小，只有在著裝人抬手的時候細看才會發現。

&ldo;怎麼穿的這樣單薄？&rdo;他把我的手塞進他大衣的口袋裡。

我歪著頭看他，&ldo;怎麼，不好看麼？&rdo;

&ldo;好看，就是太薄了。&rdo;他捏著我的手。

我說：&ldo;我見奶奶很高興，所以下樓的時候就沒換。&rdo;

&ldo;你也不用刻意討她開心，別委屈自己。&rdo;

&ldo;沒有沒有，&rdo;我解釋說，&ldo;聽說這是奶奶當年陪嫁的旗袍，一直捨不得穿，我想著平日裡恐怕也穿不上，這次祭祀之行對付家而言是件大事……穿上正好。&rdo;

說完我又炫耀似的抽出手給他看那個翡翠鐲子，&ldo;你瞧，這個鐲子也是奶奶給的，配這件旗袍是不是很好看？&rdo;

&ldo;你要是喜歡，等回去了我挑件更好的給你。&rdo;他又把我的手握住帶進他的口袋。

捂了一會兒我的手還是不見熱，他準備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我，我趕忙攔住了，&ldo;我就是這種體質，一點也不冷，真的。&rdo;

他明顯不相信，我忍不住開玩笑說：&ldo;我這叫冰肌玉骨……&rdo;

他頗為無奈的笑了，我又接著說：&ldo;況且祭祀禮要求付家男丁統一著裝，你脫下給我不大好。&rdo;

&ldo;你真是蕙質蘭心。&rdo;他說。

這句話令我頗為耳熟，我想起第一次同付以昭坐車參加酒會的情形，那時我胡亂發表關於桃花和櫻花的看法，鍾叔也誇我蕙質蘭心。

一晃三四年，又快到櫻花時節，只可惜這一次我將沒機會專門去看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有些感慨，直到他讓鍾叔停車我才回過神。

&ldo;怎麼了？&rdo;我問。

&ldo;沒事，&rdo;他拍了拍我的手背，&ldo;等我一下。&rdo;

下車後他直奔後備箱，我見他從後備箱裡一個黑色的大盒子裡拿出一件黑色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