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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安笑出聲來，她舉起自己的右手，翻來覆去看來兩遍。

&ldo;我做秦王妃的時候，你也知道，每天在西坊吃喝玩樂不務正業，是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大梁的事，還挺感謝你給我請了西席，教我讀書識字。讀大梁書識大梁字。&rdo;

&ldo;不必客氣。&rdo;秦王語氣溫和，彷彿就是一個舉手之勞的小事

格安放下二郎腿，轉身將手肘撐在桌子上，小臂交疊，右手四個手指咚咚地敲著木製的桌子。

&ldo;你知道麼？這麼久，我只好奇一件事，如果這件事我得到了答案，那麼我們就往下談。&rdo;

桌子咚咚地響著，秦王只感覺自己的心跳被這響聲攪亂，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彷彿此時發生的事，會將他所知曉的一切改變，徹底推向另外一邊。

&ldo;我在西坊經常聽人說，說秦王是個風流人物。&rdo;格安笑了，因為她看見面前男人的耳朵微微泛紅。

&ldo;我也曾聽說，及翁性邪嗜殺，好吃人肉。&rdo;秦王講。

&ldo;不不不，這不一樣。&rdo;格安搖頭，&ldo;我是真的聽說，秦王丹青一絕，千金難求一筆墨，平日裡好聽戲也好聽書，是西坊商鋪子戲樓子裡的座上賓，這是吹的天花爛墜，把我聽得一愣一愣。&rdo;

&ldo;我捉摸著這不對呀，我是看見府裡庫房有很多你的墨跡，也看到你有很多搜羅來的玉雕寶貝，什麼姜什麼鶴的，看起來你也挺了解。&rdo;

說到這裡，秦王心下瞭然，已經明白她想問什麼。只是難得看她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轉，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不想打斷她。

&ldo;可我除了見你平時看話本子，從沒見過你單獨上戲樓，去安慶社。&rdo;

&ldo;究竟是什麼啊，才能使一個富貴閒人。&rdo;她揚起下巴指了指秦王。

&ldo;一個閒散又不理政事，從小錦衣玉食的王爺，突然放下了自己半生所作之事，放棄了這些癖好，開始在朝堂上攪弄風雲。一出手就是搭上北胡的二王子，求娶大王子的親妹妹，娜塔爾公主。逼得及翁打道回府，被王子&l;坑殺&r;在途中？&rdo;

格安抬起眼：&ldo;真是好一齣計策，我及翁是栽了，我認。但這是為什麼呢？&rdo;

&ldo;難道，你身邊有什麼奇人異士，能給你在千里之外，預知大災大難？&rdo;

秦王靜靜地看著格安。

格安見秦王不說話，她覺得自己一定說中了，嘆了一口氣，瞭然道：&ldo;看看這次的江南大疫，想必你身邊的那個人，很是厲害。&rdo;

秦王輕輕頷首，他突然笑出聲來，低沉的聲響迴蕩在屋裡。他一直笑，直到笑得眉毛都皺起來了。

&ldo;抱歉，是我失態了。&rdo;他講，&ldo;是我小看了你。&rdo;

格安不說話，她從未見過如此又哭又笑的秦王，略微有些不適應。

他又恢復了平日謙和的模樣，但面上依舊掛著的笑，卻讓格安覺得有些危險。

只聽得他一字一句地講：&ldo;為什麼此人，非要是其他人，而不是本王自己呢？&rdo;

好像有什麼超出了她的預料。格安挑起自己單邊的眉，嗤笑道：&ldo;不要說笑了，雖然我們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我看你這個人。&rdo;

她的右手臂搭在椅背上，食指的指尖上下擺動：&ldo;你這種人，我不是沒有見過，做不到這些事。&rdo;

秦王面色有些不渝，任誰將自己劃分歸類，然後放在架子上評頭論足，都是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