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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諾本想帶著弗蘭肯走開，遲疑一下，蹲下身問：&ldo;夜泉……你有父親嗎？他在哪兒？&rdo;

夜泉用糙汁揉搓著纖細而結實的腰腹：&ldo;有啊， 我又不是紅桖單性繁殖出來的。但我沒見過他， 應該是個平民吧， 聽說我母親當時喝醉酒，與他交合，清醒後覺得這件事玷汙了自己祭司長的身份，就把他餵了蜘蛛。&rdo;

希爾諾有些震驚：&ldo;你……知道了以後會覺得難過嗎？畢竟是親生父親……&rdo;

夜泉停下動作，一雙鴿血紅寶石似的眼瞳絢爛而森冷，像戰場上的火焰， 閃爍著妖異的美感。

&ldo;不難過。這就是男性卓爾精靈的命運，如果我一直留在地下幽城，或許有一天也會像他一樣，死得毫無尊嚴。一千多年來，我們就是這麼過來的；從小到大，我覺得什麼都不會改變。但現在，我有了新的想法‐‐&rdo;

他伸出一隻指甲尖銳的食指，在空中虛晃了兩下，找到了正確的方向‐‐西北方‐‐箭一般指向雲層之上：&ldo;我要進入當初與白精靈聯手把卓爾一族趕入地底的教廷，摧毀它。然後帶著男性族人們離開地底，回到陽光下的森林。與白精靈之間的怨恨與隔閡，我會努力慢慢化解。&rdo;他調轉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心口：&ldo;我想夜權也是這麼希望的。&rdo;

希爾諾沉默片刻，低聲道：&ldo;我沒你這麼偉大，我只希望我的父親能……&rdo;他忽然抿緊嘴不再說話，起身走向不遠處的其他同伴。

另一口溫泉池邊的糙地上，白源在觀察魔法地圖。他將比例拉大，上面的地形與建築相應變得更大更明顯。他指了指其中一座半隱半現的高塔，看起來離這個山坳不算太遠：&ldo;我們可以先飛到這裡，距離凌空城大約百里多一點，找找看有沒有傳送陣，如果沒有，再步行前往。&rdo;

衛霖用指尖撥弄地圖上的濃霧，試圖看清高塔的全貌，但失敗了，那裡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籠罩。儘管已經荒廢多年，那股力量在漫長的時光中逐漸消耗大半，但依然有餘力庇護故園。

&ldo;迷霧山法師塔，光明法聖的昔日住所。據說兩百年前，他曾是那一任教宗的熱門人選，但不知為何辭去了教職，隱居在此，沒過多久便去世了。如果我們運氣好，找到傳送法陣並且重新啟動的話，很有可能會直接抵達凌空城，這樣就不用苦惱空中阻擋飛行獸的魔法力場了。&rdo;衛霖說。

其他人沒有任何意見，只有法利斯蘭補充了幾句：&ldo;光明法聖拉斐，我還在世時他就已經聲名赫赫了。其實那時大家都很為他沒有競爭教宗而遺憾，否則教廷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被不少人暗中詬病為黑教會。&rdo;

他帶著點懷唸的神色說：&ldo;那座法師塔我曾經去過兩三次，塔頂的確有傳送陣，可以通往凌空城。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rdo;

&ldo;那我們吃點乾糧，休息一下就出發？&rdo;希爾諾建議。

衛霖回頭看夜泉‐‐他已經離開溫泉池子，手裡拿著從灌木上捋下的一串漿果，正往嘴裡塞，似乎餓得夠嗆‐‐點頭道：&ldo;行，十五分鐘後出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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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小時後，一隻銀飛馬與兩頭獅鷲盤旋著衝破濃霧，靠近了山頂上那座尖聳入雲的宏偉高塔。

在法利斯蘭的指引下，他們降落在塔身一處向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