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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麼難看的蔬菜，能吃？&rdo;白源皺眉問。

衛霖拎著個歪嘴辣椒在他面前晃了晃：&ldo;自家種的，多數都品相不羈，超市裡那些光鮮亮麗的，未必好吃。一看你就是從沒去過菜市場，沒下過廚房的。&rdo;

&ldo;你經常下廚？手藝如何。&rdo;

&ldo;那是，我一個人住，總不能天天叫外賣。至於手藝……待會兒你吃了就知道。&rdo;衛霖露出一抹狡黠的哂笑。

白源感覺他笑得不懷好意，待會兒想必將會嘗到黑暗料理界的巔峰之作，心底默默提醒自己：拿筷子做做樣子就好，千萬不要真吃。

衛霖兜著一大把蔬菜來到廚房，手腳麻利地洗切乾淨‐‐好在自來水仍在供應，不然他也沒轍。又翻了翻冰箱，發現保鮮區沒剩多少東西，就拿了僅有的四個雞蛋、兩塊嫩豆腐、三指寬的一條五花肉。

冷凍區裡除了些速凍水餃和饅頭，還有一袋切好的排骨以及幾條魚，凍得硬邦邦的。停電也不過是三小時之前的事，這些食材來不及化凍，放在冷氣猶存的冰箱裡還能再保那麼幾小時鮮，衛霖打算留待明天出發前再把它們幹掉。

灶臺上有油、鹽、糖、味精、料酒和醬油，但也就這些最基礎的調料了，什麼雞精、蠔油、胡椒粉統統沒有。

只能湊合著做些家常菜。衛霖不太滿意地嘆口氣，將凍饅頭拿出來放進加了水的蒸鍋內，又從門後掛鉤上取了條圍裙繫好，開啟煤氣罐的閥門，點火到油入鍋。

白源把應急燈放在冰箱頂上，燈光頓時照亮了大半個廚房。他雙手抱臂站在衛霖身後，饒有興趣地看對方嫻熟地將一樣樣食材下鍋，噼裡啪啦一通翻炒燜煮下佐料，半小時就搗鼓出幾大盤。

完了鍋也不刷，衛霖把圍裙一摘，就跟打了勝仗的將軍似的，趾高氣揚地對白源說一句：&ldo;端出去，開飯了！&rdo;

白源這輩子沒被人這麼指使過，但看著這些賣相頗佳、香味撲鼻的菜餚，他關於黑暗料理的預測開始動搖了，還真聽話地一手一盤端去飯廳。

韭菜炒蛋、肉末茄子、蒜苗回鍋肉、炒地瓜葉、麻辣豆腐，還有一盆西紅柿蛋湯。主食是饅頭。

飯桌上，路豐平和林樾已經擺好碗筷，趁機大吸每道菜的騰騰熱氣。

&ldo;我先嘗嘗味道……&rdo;路豐平忍不住就要下筷子。林樾一筷子打在他手背上：&ldo;沒規矩，等客人一起吃。&rdo;

&ldo;沒事兒，&rdo;衛霖走過來，身後跟著提應急燈的白源，&ldo;也不算什麼正經客人，就是借宿的。&rdo;

路豐平把筷子往桌面一搭：&ldo;什麼叫借宿的？能燒菜給我吃的，不是戰友，就是兄弟。來來坐，衛大廚勞苦功高，先動筷子。&rdo;

衛霖笑：&ldo;你還沒吃呢，怎麼知道我是大廚，說不定是黑暗料理界學徒。&rdo;

白源轉頭把應急燈擱立櫃上，心道：挺有自知之明的。手藝再好，就這麼點食材和佐料，一個連電都沒有的簡陋廚房，能做出什麼美味來。

四人圍桌坐下，路豐平還開了庫存的幾個易拉罐啤酒，招呼大家趁熱吃。

白源矜持地拿起筷子，目光挑剔地在幾盤菜間瞟過來瞟過去，另一邊路豐平已經迫不及待地下手，夾了一筷回鍋肉塞進嘴裡。

他嚼了幾口，突然愣住，然後伸出空碗，把盤子裡的回鍋肉和蒜苗拼命往碗裡面扒拉。

衛霖好笑地提醒他：&ldo;把回鍋肉夾在饅頭中間吃，更有風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