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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怕。&rdo;

江鴻羽說出這倆字後，又停了好久，陸曉能看到他因為控制情緒而起伏的後背。

&ldo;哪怕，提前一秒，在這個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哪怕提前一秒，陸曉&rdo;，江鴻羽的說得斷續而破碎，&ldo;哪怕提前一秒，你願意告訴我，陸曉，就一秒。&rdo;

&ldo;我不是不想告訴你……&rdo;陸曉覺得剛剛又被針紮了好幾下，心裡一陣陣的疼。

&ldo;姚茜是提前知道的&rdo;，江鴻羽打斷他，&ldo;不是麼？&rdo;

&ldo;陸曉，你都能體味到，姚茜不告訴你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是何種不好受滋味。&rdo;

&ldo;你先想過我麼，我也一樣。&rdo;

說完江鴻羽又笑了起來：&l;&ldo;不，我不一樣，我從來不一樣。你們是永遠會在一起的家人。而你，你從來，都沒有真正把我放到你的生活裡來，因為，你從來沒想明白過，我們會走多遠。&rdo;

&ldo;江鴻羽&rdo;，姚茜忍不住開口了，&ldo;按慣例，陸叔是還會在這呆半年的，他想回c市是最近才有的打算，根本沒想到……&rdo;

陸曉深呼吸了一口氣：&ldo;茜姐，別說了。&rdo;

姚茜：&ldo;為什麼不說，你明明……&rdo;

江鴻羽舉起雙手在臉上按了按。

&ldo;陸曉，我想你也明白了&rdo;，江鴻羽平靜了不少，話裡的情緒也淡了許多，&ldo;從來不是你去哪兒，什麼時候去哪兒的問題。&rdo;

&ldo;從來都是，我一個人，在做夢而已。&rdo;

陸緊曉閉著眼，胸前起伏，喉結滾動。

他拼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想說很多話，卻被江鴻羽說得無話可說。

他想說，現在的我，願意和你一起把這個夢，完成。

可現在的他，卻沒有資格、沒有立場，說出這句話。

江鴻羽走到門口時，說了最後一句話。

&ldo;之前我說，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是一件挺魔幻的事兒。&rdo;

&ldo;現在想想，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畢竟我們倆，對在一起的這個概念，從頭到尾，都不一樣。&rdo;

江鴻羽走的時候，門沒有完全帶上，樓道里的風吹開了半掩的門，然後灌進了屋內，屋內沒一會就變得蕭肅陰冷。

姚茜靠在門邊，陸曉依舊站在原地，對著空蕩蕩的門口，發了好一會兒呆。

過了好久，姚茜覺得有些冷了，才關上了門。

陸曉就一直立在原地，好似一個木偶。

直到姚茜走過去抱了抱他。

陸曉輕聲問：&ldo;茜姐，有煙麼？&rdo;

江鴻羽下樓的時候，有雨滴落在了他的脖子裡，順著背脊滑落，從冷到熱。

他抬起頭，天空是明晃晃的亮，雨水如斷線般，垂落而下。

一滴，兩滴，三滴，掉在他的臉上。

他抹了一把臉，指腹沾上的水珠卻是熱的。

街上的人匆匆而過，打著傘，戴著帽，縮著脖子藏著手。

江鴻羽木然地走在街上看著那些陌生的面孔。

他想，現在似乎是很冷的。

但他卻沒什麼什麼感覺。

腳下很重，心裡卻很輕。

好像什麼都在想，好像又什麼都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