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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仇幾乎失口可笑,這分明是強詞奪理,但卻深服她的機智。
“儒僮”愕然半晌,突地仰天哈哈狂笑起來。
久久,笑聲才歇,道:“小姑娘聰慧過人,佩服!佩服!要見家師何事?”
萬鳳真口氣十分嚴肅地道:“尊師被武林尊為‘武聖’,對武學一道,必有超人之能,後輩新獲一部寶笈,無法參悟,專誠前來領教!”
武道中人,對武學卻有一種永不厭足的心裡,尤其對所謂寶籙秘笈一類的東西,更是敏感,“儒僮”聞言之下,不由為之動容。
萬鳳真心中暗自得意,這著棋算是走對了。
宮仇心中卻不甚以萬鳳真這種“詐術”為然,但,事逼處此,為了救命,為了要見“武聖”,他也沒有話說。
“儒僮”冷冷地道:“小姑娘,看來你求醫是實,所謂秘笈……”
萬鳳真立即介面道:“也不假!”
“秘笈何名?”
“一元寶籙!”
宮憂心內懷地一跳,萬鳳真竟然把這武林矚目的寶籙名稱抬了出來。
“儒僮”聞言之下,面色又是一變,激動地道:“當真?”
萬鳳真向宮仇一擠眼道:“仇哥哥,背幾句給他聽聽!”
宮仇無奈,只好把“一元寶籙”上卷所載增元練氣之術的首章,背了出來: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溢,不足勝有餘……”
“儒僮”可是識貨,一聽之下,知道這確是曠古奇學,神色也隨之起了變化。
宮仇在背了半章之後,住了口。
萬鳳真適時道:“前輩是否允予通稟?”
驀地——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叫道:“老四,這兩個娃兒來得可疑,切不可放他們透過!”
宮仇回頭一看,暗道一聲苦也,盲殘丐三僮,業已到了石樑的起點處,如果雙方同時出手,在這一線天似的石樑上,情勢可惡劣到了極點。
萬鳳真雙眉緊緊地攢在一起,沉聲道:“仇哥哥,我們處境相當不利?”
宮他咬了咬牙,道:“必要時撲殺‘儒僮’,奪路過去!”
“可是我們有求而來,傷了人家門下,那……”
“真妹,事逼處此,走一步算一步、不達目的決不言退!”
“仇哥哥,我本已不治,你又何苦……”
宮仇不待她說完,已揚聲向當前的“儒僮”道:“前輩,是或否請發一言?”
“儒僮”冷冷地道:“要想過關那是休想!”
“前輩不希望發生慘劇吧?”
“小子,你口氣不小!”
宮仇心念幾轉之後,突地凝聚真元,引吭長嘯起來,嘯聲嘶空裂雲,滔滔滾滾,如天河暴瀉,怒海湧波,大有使風雲變色之勢。
“儒僮”面色愈來愈凝重,最後跌坐垂首。
盲,殘,丐三僮,身在石樑的起點處,見勢不妙,已退後三丈,“儒僮”可就危殆了,如果他的內元不足以抵擋嘯聲,勢非跌下斷巖不可。
宮仇無意傷人,目的只想引出要見的人。
半刻光景、“儒僮”身形搖搖欲墜。
就在此刻——
一個蒼勁的聲音,如一柄利劍,穿透嘯聲,遙遙傳至:“不許難來人,放他們進來!”
宮仇立即上住嘯聲。
“儒僮”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拭了拭額上的珠球,隱入雲霧深處。
宮仇提氣輕身,飛越缺口,再前奔了二十丈左右,已到了石樑的彼端,僅僅數十丈之隔,雲霧卻稀薄了許多,視線毫不受阻。只見古檜巨松環繞之中,露出一間宏偉的建築,暗忖,這大概是“武聖”棲身之所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