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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笑得溫溫柔柔的:&ldo;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打一下雜而已,沒什麼。&rdo;
她回頭看了一下跟竄天猴似的爬高爬低的祝可以,還有在旁邊皺著眉幫她扶著凳子,時而拿起插了吸管的水瓶遞到她唇邊的許隨,嘆了口氣,露出了憐惜的表情。
&ldo;可以才累吧,雖然其他人都說幫忙,實際上畫畫還是得她親手來畫,這幾天她手頭的粉筆灰就沒有乾淨過。&rdo;
蒲京循著她的話,也跟著回頭望去。
這正是晚自習前的自由活動時間,教室前頭的幾個人嗷嗷叫得鬼哭狼嚎,把歌曲串燒唱出了竇娥冤的淒悽慘慘慼慼的感覺;教室後頭的祝可以則是伴著這銷魂至極的聲音,仔仔細細地在黑板上描繪著最後的顏色。
迎著窗外吹進來的初夏燥熱的風,男孩唇角的那抹溫柔的笑,以及出口時那輕輕的幾個字,卻一下涼掉了高原的心。
&ldo;確實辛苦了,她很厲害,我挺佩服她的。&rdo;
高原唇角的笑意驟然變僵,望著說完之後復又低頭用教室電腦剪輯著音樂的男孩,忽然又覺得很諷刺。
她以為自己幫了很多很多的忙,實際上,她的工作所有人都可以替代,都是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完全比不過後方粉塵滿身,有些狼狽卻依舊閃閃發光的少女。
那是除了祝可以以外,其他人都做不來的妙筆生花。
黑板報評比時,學生會的幾個人,連帶著年級主任和美術老師,拿著計分板站在十班教室後門看了一會,就打算往紙上寫分數。
千篇一律的評選,他們也就只能透過畫的生動一些,或者顏色豐富一些,來意思意思地選出一個較優者。
百無聊賴,每年都是如此。
結果祝可以在他們落筆之前,急聲喊了一句:&ldo;等等,我還沒展示完呢。&rdo;
眾人筆下一停,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ldo;你還要怎麼展示?&rdo;
祝可以笑吟吟地指著後頭的黑板,反問他們:&ldo;現在這個畫面,你們看清楚了吧?&rdo;
信都的黑板是分為上下兩塊,從中間分開的設計,主要是為了方便老師,無需再苦惱於每每還沒講完一個內容,黑板就被寫滿了。
他們只需拉著中間的橫板,隨時可以把上下兩塊給切換過來,在空白的另一塊黑板上繼續龍飛鳳舞。
以至於教室後面的黑板,也跟著設計成了這個模式。
此刻兩塊黑板的交界處,畫的是一個頭頂著一頂巨大捲曲髮型的人臉,笑容燦爛,頭髮上巍然而起一片漂亮的建築,那是信都的校園,校園之上來回穿梭著一隻又一隻的銜著信的鴿子。
笑臉之下則是飛騰起一條又一條的魚。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畫得倒是栩栩如生的,但也談不上什麼驚艷之感,在年級裡也只能算個中上水平。
祝可以看到他們點頭之後,便朝站在黑板邊的許隨眨了眨眼。
那懶若無骨地倚著牆壁,倦漠著面容的少年唇角淺勾,給她回了個笑之後,就慢慢挺直了背,抬高著手一拉,瞬間把上下兩塊黑板做了個調換。
本來還在交談著評分的評委們,在看見黑板上倏而轉變的畫面之後,微張著嘴,突然齊齊啞了言。
調轉過來之後,方才的那彎彎繞繞的髮型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成了天上的半片雲,層層雲影罩著笑意盈盈的太陽,跑到最底下的另一半頭髮,則霍然變成了波瀾深邃的大海,大海之上踏波而起的,是宛若揚著帆,乘風破浪的信都。
黑板中間,則變成了一隻又一隻振翅白鴿,飛過這片碧海藍天,往四面八方送著信;其上是在蒼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