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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手都要被凍壞了,到時候沒法學武了可怎麼辦?我這個師父可不就丟了飯碗了?&rdo;展昭半是認真,半是胡說八道,然後又命令她,&ldo;另一隻手呢?自己主動些。&rdo;說著把自己的手鬆開,重新托住阿嵐。
阿嵐僵了半晌,這才緩緩把另一隻手也抬起來,小心翼翼地按在展昭的臉頰一側。他的臉溫熱柔軟,胡茬還有些扎手。阿嵐的心劇烈地跳著,&ldo;嘭嘭嘭&rdo;地撞在胸膛上。她耳鼓發麻,因此沒能聽到另一個同樣凌亂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應一和、交相輝映。
狂風掀起漫天雪花,而伴隨的風聲卻好像嗚咽,在天地間迴蕩著。展昭每一步走在雪地上,都會發出&ldo;咯吱咯吱&rdo;的聲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阿嵐的心上。
她心中再一次升起這樣的念頭:展昭待她真好,是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
然而這一想法在這樣的情形之中彷彿力度不夠,對於另一種更加深沉、也更加激盪的感情無能為力。阿嵐隱約覺得心底發燙,卻無法將感激與傾慕很好地分別開。
展昭的感受要更直接一些。當他背著阿嵐的時候,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好像這世上所有的意義、一切重要的存在,都被他背在了身上。
展昭甚至生起一種荒唐的念頭‐‐這一路,要是永遠也走不到頭就好了。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真走不到頭,他們就該被凍死了。冬天的夜晚來得格外得早,很快,沒什麼溫度的太陽便沉入了西邊的地平線下,連最後一絲光明都要剝奪。展昭及時背著阿嵐找到一個山坳,他先小心翼翼放下阿嵐,然後便回頭動手用雪將這裡圍起來。阿嵐想要幫忙,讓他趕回去了。
&ldo;你要是把手凍掉了,這鬼地方我可找不到大夫給你接上。&rdo;展昭呼著白氣,玩笑道,&ldo;到時候,你可就成了獨臂大俠了。&rdo;
阿嵐已經緩過來不少,她正用力搓著兩隻手,聞言只是抿唇一笑。當展昭忙完之後,她的手也搓得微微有了溫度,便上前一步將展昭的兩隻手攏在自己手裡。
展昭一愣。
阿嵐也微微皺起了眉‐‐她的手太小了,包展昭的一隻手還差不多,兩隻手總有兼顧不到的地方。於是她便把展昭的手在自己手裡翻來覆去擺弄了一陣子,然而最後也找不到能包得嚴嚴實實的法子,都折騰到自己的手涼了下來。
展昭忽地笑了,他手掌一翻將阿嵐的手握住,道:&ldo;你是女娃娃,這種事不能叫你幹。&rdo;
阿嵐埋著頭,悶悶不樂地說道:&ldo;我太沒用了。&rdo;
&ldo;哪裡的話。&rdo;展昭哧哧笑道,&ldo;有你在,給我找了多少樂子。哈,你這兩隻小爪子還想給我暖手,哈哈。&rdo;
阿嵐:&ldo;……&rdo;
展昭將阿嵐的手搓了搓,這才放開,然後按著她的腦袋說:&ldo;你很好,為師心滿意足。&rdo;
阿嵐張大了眼睛。
就在這片刻的功夫內,天已經完全黑了。沒有黃昏,沒有夕陽西下,幾乎是從白天一下跌落到了黑夜。
展昭便趕忙在雪地上挖出一個坑來,添進去幾根攜帶的木柴生起一堆火。山坳外面北風呼嘯,可這方被冰雪攏住的小小天地卻被昏黃的火光照亮,不足以驅散寒冷的微弱暖意瀰漫開來,有著超出實際意義的溫度。
阿嵐撅著屁股在地上鋪了油氈、毯子,這才和展昭坐下。後者從腰間解下酒葫蘆來,默默地遞給她。
在雪國之中,不會喝酒的人也得喝酒。阿嵐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