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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在這個陌生的、平凡的城鎮中,展昭卻忽然懷念起那種平靜的生活。他隱約意識到,這種突然生出的變化並非完全因為自己,而是由於身邊多了的那個人。
是她讓這種平凡乏味的日子變得讓人留戀,幾乎像是擁有某種妖法。展昭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為此警醒,沉浸其中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他也不想就此繳械投降。
那彷彿是對過去的自己的一種背叛。
他還需要時間。展昭不甚堅定地想,這些事情並沒有眼下處理自己所中的&ldo;桃花咒&rdo;來得要緊,也許他可以在恢復正常之後再去深思。而目今,看著阿嵐一點一點長大,似乎已經足夠讓他滿足。
只是展昭卻忘了,如果當真按照塵因告訴他的這種方法,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到那時候,阿嵐還會留在他身邊嗎?
雪越下越大,在一旁助陣的是從北面刮來的大風,盤旋於客棧的屋頂上肆意地咆哮。展昭關上窗子的時候忍不住想:偷雨不偷雪,那賊人今晚也不知會不會來。
最好來,趁早解決了他,不然總要惦記著。
展昭重新捻起筷子的時候,心中動了幾分淡淡的殺意。不過跟在包公身邊之後,他已經學會如何抑制這種衝動‐‐江湖匪氣,這是包公所不贊成的。這位有&ldo;青天&rdo;之名的鐵面閻羅也時常對展昭勸誡,不可妄動殺念。
那個對阿嵐不懷好意的人,是晏飛。
早年行走江湖之時,展昭其實便曾聽過此賊的惡名,只是並未當真見過此人。他能一眼認出這姓晏的,一來是因為對方看向阿嵐的那種眼神,二來也是因為,他衣襟上別著的一朵白菊花。
晏飛的別號,便是白菊花。
只是這人並無菊之高潔,反而是個下九流的採花賊。他以一身輕功名震江湖,卻又偏偏喜歡做些下三濫的事情,因此叫武林豪傑所不齒。展昭曾聽江湖朋友提起,這白菊花非但一身輕功絕頂,武藝也著實不低,並且其人很有幾分狡猾、善用毒。展昭並未料到,有一天自己竟也能遇到這淫賊,還是因為這種緣故。
若真計較起來,其實也怪不得阿嵐沒能留意到這人。晏飛近十年前便已在江湖上揚名,雖然那時他還是個毛頭小子,但如今少說也快有三旬年紀,早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得多了。而阿嵐才多大?她連一天都沒在江湖上歷練過,只是個尚未入江湖的小孩子,如何能是這個老江湖的對手?
只巧展昭也是個老江湖,更巧的是,他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只可惜封刀歸隱,不然抓住那淫賊,非要剜了他的眼睛不可。展昭默默地想,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ldo;師父?&rdo;阿嵐的聲音拉回了展昭的思緒,&ldo;您吃好了吧?那我便叫人收拾桌子了。&rdo;
展昭望了阿嵐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心中想的卻是:無怪乎晏飛能一眼看出阿嵐女扮男裝。她這長相,哪像個男兒?便真有男兒生就這般模樣,只怕也難免被當做女子。
他不由對未來隱隱升起幾分擔憂來‐‐阿嵐不可能總是女扮男裝,也不可能一直瞞過所有人的眼睛。他是否應該對阿嵐再嚴格些?阿嵐若是能再成長得快些,面對這些江湖上的險惡也能獨當一面,或許自己也能輕鬆一點。
不過想起前一段時間阿嵐累得受不住的樣子,展昭又有些遲疑。最後,他想:左右這幾年他都會看著阿嵐,總能護她周全。小姑娘本來就嬌氣,趁著年紀小多玩一玩也不打緊。
而阿嵐已經快手快腳幫著夥計把桌子收拾了,她做完手頭的活計就跑到展昭跟前來。展昭想了想,從箱籠裡挑了本簡單些的書來,翻開讓阿嵐念。
就這樣,一下午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