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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輕鬆隨意，似乎這不過是生活中的再正常不過的一幕。那份自然的親暱、言語間帶著的煙火氣使人恍然以為回到了家中，似乎這裡是溫暖的、安全的、永遠都可靠牢固的避風港，而身邊的人則親密可愛，並且可以無條件信任。

展昭的眉心不由一跳，他凝神將目光放在阿嵐的臉上，試圖從中找出陌生的痕跡，然而一切都熟悉得像是印刻在心上。雖然她不施脂粉，但卻自有一種娟秀。而仰起頭時，阿嵐白皙細膩的兩頰泛起薄紅，眉梢眼角的笑意所具有的魔力令人心驚。

這就是成家的感覺嗎?那一剎那，展昭剛毅的心智都近乎動搖，為眼前這不可抗拒的溫暖。

&ldo;東霧君，你覺得這種把戲一再使出來，當真有意思嗎?&rdo;展昭刻意冷冷地譏笑，打破美好的氛圍，並試圖以此來抵抗方才心中一瞬間的柔軟。

阿嵐卻微微挑眉，有些疑惑地笑問道：&ldo;東霧君?你別真是吃醉了吧，怎麼說起胡話來了。&rdo;她說罷笑著搖頭，一面伸手去拉展昭的腰帶，一面垂首笑道，&ldo;好了，快上床歇息吧，明兒不是還要早起巡街?&rdo;

展昭驀地抓住了阿嵐的手腕，另一隻手用力挑起她的下巴。他的心中一團亂麻，明知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卻仍舊被牽引著情緒。他呼吸沉重地一字一句說道：&ldo;我承認，你學得很像，現在你可以結束這種無聊的把戲了嗎?&rdo;

&ldo;哎，放手，疼!&rdo;阿嵐扭著手腕，用力偏開的臉上有些發紅，喃喃道，&ldo;你別太過分啊，我可不和你玩了。&rdo;

展昭手上用了幾分力，看進阿嵐的眼睛裡，一字一句道：&ldo;變回來，不然我殺了你。&rdo;

&ldo;啊!&rdo;阿嵐一下子疼得眼淚都掉出來，&ldo;你瘋啦!放手!&rdo;

展昭驀地鬆手，雖然這是幻境，但是對方太過真實的反應仍舊令他心驚。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忍不住大聲喝道：&ldo;東霧君!夠了!&rdo;

一個聲音帶著笑意從遙遠的地方響起，彷彿也看出展昭已經到了發怒的極限：&ldo;真的夠了嗎?我可是把你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夢放到你眼前了呀，你不多享受一會兒嗎?&rdo;

&ldo;不必了!&rdo;展昭努力平復著激盪的心情，這種思維被人左右的感覺令他無所適從，卻又不知該如何抵抗。

東霧君悠悠道：&ldo;真是絕情呢。要知道，你家小姑娘對你的感情可要深厚得多。你是不是特別享受這種被人全心全意依靠的感受，所以才留她在身邊?&rdo;

展昭咬牙切齒，不再說話。而眼前的一切猶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煙消雲散，再定睛一看，仍舊是那個陰冷潮濕的叢林迷宮。

東霧君再次出現在展昭面前，這一次卻沒有再變作阿嵐的樣子，而是由一團霧氣幻化做了人形。她斜斜倚著一棵古樹，笑道：&ldo;怎麼樣，我讓你印象深刻了嗎?&rdo;

&ldo;嗯。&rdo;展昭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承認對方的手段。

東霧君露齒一笑：&ldo;既然印象深刻，記得回去轉告那個禿驢，當年他欠老孃的債，遲早有一天去找他討還。&rdo;

&ldo;……&rdo;展昭終於沒忍住，問她道，&ldo;東霧君當真認識塵因?&rdo;

東霧君微微挑眉：&ldo;當然了，只不過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可還不是禿驢，而是個俊俏的美少年呢。&rdo;她說著嫣然一笑，&ldo;那時我們四個可真是肆意妄為，可後來他出了家，另一個被關在了暗無天日的地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