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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尖都燒紅了。

卻還要強裝鎮定。

說出的話就有了很明顯的生硬成分。

&ldo;……噢。&rdo;

花瀨半晌才給出應答，手指動了動，就碰到卡卡西的，後者很快反握住了她的手，如同他每次那般迅速，久久沒有放開。

回家路上花瀨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好幾次，在廚房按開了燈去倒水，踏出一步就感覺到了背後有人，瞬間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花瀨繼續著倒水的動作隨口道：&ldo;止水，你還沒睡?&rdo;

&ldo;從卡卡西那裡回來的?&rdo;

&ldo;嗯。&rdo;

&ldo;……&rdo;

身後一片沉默。

花瀨舉著杯子灌下半杯，回身對上止水緊蹙著眉心的表情，不由得一怔：&ldo;怎麼了?遇上煩心事了?&rdo;

止水倏地斂了神色，瞥她一眼，故意以不同尋常的語氣調侃道：&ldo;外面有個遇上煩心事的就夠你麻煩了，我要是再不省心，你估計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rdo;

花瀨驚訝地停住了動作。

止水性格溫雅，不乏捉弄人的心思，但時常顧及他人很少露出這面，花瀨和他待在一起這麼久，加起來不超過兩隻手，這可真是難得。

水杯在桌面磕出輕微聲響。花瀨認真地打量著止水，比定力兩人都不輸，最終止水先妥協，舉手投降;&ldo;我口不擇言，不要在意。&rdo;

但花瀨卻搖了搖頭：&ldo;你不說我真的不知道。&rdo;

止水一愣，事到臨頭沒那麼機靈，他還以為花瀨真的生氣了：&ldo;什麼?&rdo;

&ldo;你的想法。&rdo;花瀨不大習慣地說，&ldo;我經常注意不到，有時候就算在眼前也會有些理解不了，所以你怎麼想的、希望我知道的事情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然我可能會在無形中讓你感到不高興。&rdo;

她認真地看著止水：&ldo;我還是希望你能高興的。&rdo;

&ldo;等等……突然就開始這麼直白……&rdo;止水低頭胡亂地嘟囔了幾句，再抬首時眼底波光浮動，沉晃幾度歸於寧靜，讓人不禁聯想到日照下的清澈溪流，&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麼‐‐我現在可以開始說了嗎?&rdo;

&ldo;可以。&rdo;

花瀨從善如流地點頭。

&ldo;不要只是關注卡卡西，你自己最近累成什麼樣子不清楚嗎?我說了多少次讓你注意休息，你沒有一次聽進去的。&rdo;

&ldo;我這次聽到了。&rdo;

&ldo;讓你好好吃飯也從來不聽，明明你更年長，自我照顧上簡直不如下忍，兵糧丸是人吃的東西嗎?我出任務的時候家裡沒有一次是開過火的，你能為卡卡西去打包外賣，至少給自己餵得好點吧?&rdo;

&ldo;我通常會和卡卡西一起吃的。&rdo;

&ldo;這是理由?&rdo;

&ldo;……抱歉。&rdo;

&ldo;還有……&rdo;止水不知為何突然嘆了口氣，像是突然說不下去了似的。

花瀨覺得有時候止水的成長速度未免過快了些，每當他露出那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花瀨都會有種犯了天大的錯面對大人教導時的感覺，不僅心虛，而且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