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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的沒錯，不惜一切代價……今晚，不準進麒麟宮。&rdo;

果然，皓月光一愣之後滿臉沮喪，是嫌他吵鬧了吧。

……

素還真在山下便看見了史艷文，不比兩日前在殿中的狼狽，他此刻站在那裡，劍眉入鬢，待答不理的孤傲樣子比記憶中又不一樣了。

有趣。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悠悠然踏入麒麟宮，迎接他的卻是長久的冷漠，甚至有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氣氛冷到尷尬，史艷文並未將目光投注到他身上，而是站在琴臺邊，背對著他，也不知在思考什麼。素還真對那背影挑挑眉，他的懷中還放著這人的髮帶，那應該是他的，只是舊了很多。

他們兩人的關係，應該頗為耐人尋味，或者，他想起那個喳喳不停的齊天變，應該比耐人尋味明顯一點點。

良久，還是他先開了話頭，挑了句無甚錯漏可挑剔懷疑的來開場，&ldo;你，身體可還好？&rdo;

史艷文皺眉，方從回憶裡驚醒的模樣，他微微側頭，鬢髮沾了夜霧貼著下頜，勾畫出的輪廓十分較好清澈，且似乎，比記憶裡要年輕點？

&ldo;我……&rdo;史艷文停了停，將聲音裡的壓抑去除，覺得自己的腿腳都是僵硬的，數十年沒說過話一樣生澀，&ldo;我在等你。&rdo;

素還真盯著他靜如處子的側臉，牽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ldo;等我做什麼？&rdo;

史艷文抿了抿唇，這動作出賣了他粉飾的平和表象，那起伏的情緒幾乎要衝破胸膛，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ldo;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嗎？&rdo;

&ldo;……&rdo;這就麻煩了呀，素還真眼中閃過幽光，思索著對策上前，猶豫了一下，忽然摟住了他的腰。史艷文呼吸驟急，可又馬上緩了下去，終究未做任何反抗，乖乖跌入他懷中，&ldo;你幹什麼！&rdo;

&ldo;生氣了？&rdo;素還真輕笑，帶著他坐到了琴臺的矮椅上，心疼地輕撫著那手背的傷口，&ldo;不過是回來晚些，何必氣成這樣？&rdo;

藍色眼眸似海殘留著孤島的闇火，史艷文覺得手腳都在發寒，事到如今，他還要瞞他！

素還真這次卻沒有察覺他愈加放大的怒氣，反而似笑非笑地說了句，&ldo;你的頭髮怎麼了？&rdo;

史艷文的眼神越來越冷，如覆寒冰，&ldo;斷就斷了，有何可惜！&rdo;

素還真這下驚訝了，總覺得自己或許哪裡猜錯了，史艷文的態度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可他面上還是若無其事，摩挲著手背的動作沒有半分停頓，含糊其辭，&ldo;往世不可追，自然是斷了好。&rdo;

這話沒有什麼錯處。

這話原沒有什麼錯處。

卻不該放在史艷文身上，也不該以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講出，史艷文目光陌生，好似第一次認識抱著自己的人，他怎麼能這樣滿不在乎？！

&ldo;放開！&rdo;

&ldo;嗯？&rdo;素還真動作一頓。

&ldo;我說放開！&rdo;史艷文猛地甩開他的手，掙扎著想抽身，那怒氣再也掩飾不住了，&ldo;你別逼我動手。&rdo;

本以為這比月色還要好看的人很好說話，怎麼和記憶裡比起來完全不一樣了，這般冰冷，實在是……讓人不喜。

他要離開，素還真偏不讓他離開，他不讓人離開，史艷文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