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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崢聽他這麼說,嘆口氣,道,“你就這樣和人走了,要是被人賣了都有可能。”
蘇涵皺了一下臉,道,“我想過的,他們是家裡的奴才,而且以前不是也見過幾次的,又有人見到是他們帶我出去了,他們怎麼敢害我。”
蘇崢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語重心長道,“以後不要隨意和人離開了。”
蘇涵點頭說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
蘇崢陪著蘇涵下五子連珠,下完了一局,蘇涵目光閃爍看了蘇崢一會兒,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蘇崢身邊,湊到他耳邊悄悄說道,“我知道花酒是什麼了?以前蔣哥哥看我笑話逗我是不是?”
蘇崢伸手半摟上他的腰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又好笑又好氣地道,“知道這些,瞧母親不生氣。”
蘇涵把臉埋在蘇崢肩膀上,又對蘇崢說悄悄話道,“所以要小聲啊,不能讓芷芸她們聽到了。哥哥,花樓不是養花的樓,是裝著女孩子的樓是吧,花酒也不是用花釀的酒,是和女孩子一起喝酒,是不是?”
蘇涵一雙明淨的眸子,帶著求知慾把蘇崢望著,蘇崢道,“是這樣的,小涵很聰明。”
蘇涵說完又嘆了口氣,道,“裡面的女孩子很可憐,我問春曉,她說她只能住在裡面不能出去。”
“她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人,你不用為這種事情難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然後有自己的職責,有自己的生活,要改變便要自己努力。小涵,你做你的小涵就行了。”
蘇崢說完,蘇涵突然把臉狠狠埋入了他的肩窩裡,手環著他的肩膀很用力,嘴裡輕輕喚了一聲“哥哥”。
蘇崢能夠從他壓抑的聲音裡聽出裡面的悲傷難過,卻不知他是因為什麼悲傷難過。
蘇崢對蘇涵這樣覺得奇怪,問道,“怎麼了?”
蘇涵把頭抬起來,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
蘇崢原來還擔心突然之間產生變化變得沉穩一些的蘇涵會和他之間有隔閡,沒想到,蘇涵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老樣子,要靠在他身上的時候照樣沒有骨頭一樣靠在他的身上,在他放學後照樣撲到他懷裡來……
只是,蘇涵卻和別人之間有了疏離感,他再不像往常一樣對他的丫鬟們耍賴撒嬌,對於奴才們雖然還是和以前那樣親切,但是,感覺卻也變了一些,他和他們有了極大的主僕的距離。
蘇崢甚至在有的時候還能夠看到蘇涵臉上一閃而逝的傷痛與彷徨,他心痛蘇涵這樣,卻不知道蘇涵為什麼這樣,能用什麼方法不讓他這樣難過。
蘇涵被帶到花樓去的事情彷彿就這樣過了,除了那帶他去的奴才都受了杖刑,蘇涵突然之間眼裡帶上了些微憂鬱,在府裡,人們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只是笑笑,道,“那是小王爺單純不知事,以後知道教訓便不會再去了。”
蘇涵這次的毒發提前了好些天,蘇崢為了蘇涵不再那樣戀戀不忘和他在琴藝上有共鳴的春曉,對樂律上心起來,時常和蘇涵談論,蘇涵在這上面有了另外的知音,便也就把春曉忘到了腦後。
春曉作為一有名花樓裡的頭牌想到蘇涵的時候也只是會心一笑,世界上居然有這樣漂亮單純一塵不染的孩子。
蘇涵彈奏一曲秋懷的曲子,他說,秋天總是讓人難過,菊花開過了之後,一切便蕭條了,冬天裡府裡有很多事情很熱鬧,卻總還是讓人覺得冷冰冰。
蘇崢想這個小孩子真是傷春悲秋越來越厲害了。還沒說出相勸的話,就見他突然暈倒了下去,要不是蘇崢正好在他身邊把他扶住,蘇涵定要栽到琴上去。
蘇崢驚慌中把蘇涵抱起來,一邊喚著蘇涵的名字,一邊把他放到榻上去,蘇涵卻沒有任何動靜,蘇崢害怕起來,趕緊叫蘇涵的丫鬟,芷菁從外屋慌慌張張跑進來,看到蘇涵軟在蘇崢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