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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這人倒是一直惦記著我。不過估計我那笑容並不十分地好看……大概是血染牙齒,元安使的表情越發驚怖。我扭頭對阻隔在我與元安使之間的林不回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林不回閃爍了一下目光,抿唇不語。
“他說我不是父皇血脈,只是一個林家被迫交換的孩子……是真的嗎?”我追問,心下一片慘淡。元安使說出那番驚天秘密之後,林不回只是疾言厲色命他住口,卻沒有斥他胡言亂語,那麼……
“是真的。”林不回低聲道。
我微微向後仰,希望能離他儘可能地遠一點:“這些事……你知道多久了?又知道多少?”
林不回舔了舔嘴唇,“差不多是……從西涼回來之後。”
那麼,就是我重生之後沒過多久了。我繞過林不回,側頭盯住元安使問道:“元翰林,你……又是何時知曉這等秘聞的?”
元安使不知為何笑了一下,竟然很是溫柔:“早在你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
不知為何,聽到他如此回答,我心頭掠過的,卻是出現在父皇書房裡的那本札記,以及在字縫隙間隨意塗抹的方士。清泉殿內那條方便宮內人溜出宮牆的密道,父皇生前對宮外風情事物異常熟稔的態度,是否皆拜那方士慫恿所賜?這等連我亦不曾聽聞的宮闈秘事,元安使竟然在將近二十年前便已經知曉,他的出身,是否與那曾與父皇同進同出的方士有關?
我默默思忖了一陣,輕輕點頭道:“我知道了,但我還有一事要問你。”
“陛下請問。”元安使聞言眼中一亮。
眼角餘光瞥見林不回面上一沉,我只得轉顧林不回,認真問道:“我可以再問元安使一個問題嗎?最後一個問題。”
林不回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眉頭緊蹙,嘴角抽搐,過了許久才道:“你問吧。”
我嗯了一聲,眼前忽然又一陣暈眩,連忙俯身雙手撐地,過了幾秒才緩過來:“我前幾日整理書籍,發現民間似乎流傳一種秘術,可以叫被施術者莫名其妙死心塌地愛悅上所見的第一人……”
元安使一怔,猛烈搖頭道:“此等邪術——”
我抬起才擦過嘴角,被染得通紅的手掌止住他的辯白,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先聽我說完。”
元安使住了口。我垂下眼皮,想起那一日半醉半醒之際忽然驚醒過來,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略帶擔憂的目光。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嗎?他對我的莫名的吸引。
既然我才出生,元安使就曉得了那能翻天覆地的真相。他又是從何時起設計的雙歌樓一局?
“這秘術讓我想起件事。那一夜,”我慢慢道:“我是在橋頭上看煙花時撞見你,才尾隨你進了雙歌樓,”我頓了頓,艱澀道:“我想知道,那時我神使鬼差地,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追逐你而去,真的只是因為偶然興起,還是說……有別的緣故。”
“別的緣故?”元安使重複道。“比如?”
“比如……”我鎮定道:“我一見你,便覺得你對我有特別的吸引,令我特別地生出親近。元安使,你告訴我……我對你的那些依賴與信任,究竟是出自本心,還是說……只是一場被人為製造出來的幻覺?”
林不回默然看著我與元安使,一眼不發。元安使面上泛出了可怖的青白顏色,過了許久才勉強道:“陛下竟然連自己的心意也不清楚嗎?”
“有的時候……”我淡淡道:“當局者迷,也是有的。到了這個時候,你應當不會騙我,是不是?”
“我對你產生的吸引,確實有別的緣故。”元安使慢慢說著,承認了我的推測,又道:“但事實並非你所料想的那般。”
“不必再說,我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疲憊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