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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英傑對父親說：&ldo;這天梯只要上到一半就可以拐彎，只有幾十級臺階，後面的坡就很緩了，等到下來的時候就好辦了。&rdo;

父親遲疑了一會，才開口說：&ldo;我們先在這下面喝點水，坐下歇一會再說。&rdo;

於是，他們就在&ldo;天梯&rdo;下面一塊不大的空地上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關英傑買了兩杯茶水，慢慢地喝著。最後，父親終於狠了狠心說：&ldo;走，破上這把老骨頭，上去看看。&rdo;

山上的建築、景色果然出乎父親的意料之外，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崆峒山會修得這麼有品位，更沒有想到山上的景色會這麼美。儘管天氣很冷，但山上的香客還是不少，每一個院裡香火都很旺，一些信男信女們在燒香磕頭，十分虔誠，山上到處煙霧繚繞。

關英傑很後悔沒有借周文的照相機帶來，給父親照幾張照片留個紀念，回去給村裡人看看，也讓他們開開眼界。儘管山上照相的人不少，但父親害怕人家相機裡沒有膠捲，只是在上天梯的石碑前照那一張，就再也不肯照了。

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小山頂，導遊給指點了下山的路就獨自回去了。

父親說：&ldo;我累了，找個地方歇歇吧。&rdo;

關英傑便找塊乾淨的大石頭讓父親坐下。父親又掏出煙來點上，說：&ldo;這山上真不錯，不上來看看還真是怪可惜的。&rdo;

關英傑說：&ldo;這裡有一句話，說不到長城等於沒來中國，不上崆峒山等於沒來陽平。&rdo;

關英傑父親嘆了口氣說：&ldo;該做而未做的事太多了，有些是有特殊原因的，有些是沒有任何理由的。&rdo;這句話說的關英傑又有點茫然不知所措，他認為父親今天一定有什麼心事。

父親又點上一支煙，直視著遠方看了一會，突然盯著關英傑的臉輕輕地問了一句：&ldo;如果王副司令員要帶你走，你怎麼辦？&rdo;

這一問，倒把關英傑給問愣了，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父親。難怪父親今天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心事重重，難道昨天晚上王副司令給父親提出來要帶自己走嗎？父親肯定是不會主動要求的。關英傑心裡有點激動，心跳急聚加速，他分明感覺到自己那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心跳，他似乎聽到了那清脆的聲音。如果跟著王副司令員去當兵，那麼，憑著自己的素質和能力，再加上王副司令員的關心，前途肯定會是一片光明。到那時，和在家當村幹部該是多麼大的差別啊！關英傑不敢再往下想，確實是讓他稍微一遐想就有點頭暈目旋了。

關英傑不敢輕易回答父親的問題，他抬頭看父親一眼，父親也正直視著他。關英傑心裡猛一哆嗦，似乎是打了個冷顫，他從父親的眼睛裡分明看到了一絲無奈的神情，關英傑的心裡頓時清醒了許多，他沒有急於表態，因為他還不知道父親到底是什麼意思。

父親終於說：&ldo;昨天晚上，我和王副司令員一直說話到很晚，他說你是個優秀的孩子，應該在部隊發展，部隊也確實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沒有明確表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只想聽聽你的意見再說。&rdo;

不等關英傑說話，父親又繼續說：&ldo;當初，我不讓你複課考大學，讓你來當兵，但又不讓你考軍校，總感覺有點委屈你，那時只覺得自己老了，村裡找不到合適的年輕人，你有文化，有能力，品行好，就想著為村裡培養個人才，所以，就讓你一步一步地按照我設定的路線走。在這之前我還從沒有後悔過。說實話，我這次就是來考察你的，你說你沒有入黨，我就是來看看你在部隊乾的怎麼樣，我來了也就放心了。&rdo;

&ldo;但昨天經王副司令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