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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貓挺刀沖在最前方,作為軍隊的箭頭人物,剛剛與馬隊的對沖,他承受了最大的壓力,此刻,他的口鼻裡卻有鮮血在滲出,那是內腑受到巨震的結果。
鐵刀揮出,架住了馬上內衛劈出來的一刀,兩柄鐵刀已是從他身側刺出,高大的戰馬轟然倒地,馬上內衛剛剛躍起,又是一片刀光飛來,跳起來的內衛學沒有落地,在空中已是變成了數片,伴隨著血雨啪啪地墜下地來。
楊義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視作倚仗,準備用他們來給敢死營這一千人重重一擊的內衛騎兵,在敢死營的面前,便如同積雪遇到強烈的陽光一般,正在迅速地融化著,而敢死營伴隨著那低沉的喲嘿之聲,進一步,劈一刀,看似慢,卻正在迅速地向前推進。那名壓將已經陷入到了苦戰之中,此刻的他,已經拋棄了戰馬,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現在戰馬不是他的助力,而是他的羈絆了。
「楊義,你還在等什麼?」他怒吼起來。他憤怒於當他衝鋒之時,楊義居然沒有下令全線攻擊的命令,雖然與敢死營交手只是短短的瞬間,但他現在已經明白,為什麼敢死營被稱作西部第一悍軍。他的百名內衛論起個人戰鬥力,哪一個不是遠超對手,但在軍隊相對的時候,卻完全無法抵擋對手的攻擊,因為他們的攻擊更多的是個人的能力,而對手,每一次,都是一個團體。
楊義猛然醒悟過來,如果讓敢死營衝出這片死地,整個安陽城便將成為戰場,而那時候,縱然他最後能將敢死營都幹掉,毀掉的安陽城也會讓他墜入無盡的深淵。現在,他唯一能倚仗的便是人數上的優勢,用人堆死敢死營。
「全體出擊,後退者斬!」楊義拔出刀,向前衝去。
距離戰場不遠處,便是郭九齡的住所,此刻,他正在聽著辛漸離對他敘述著上京現在的局勢以及對敢死營的處置,聽著辛漸離的話,郭九齡無聲的嘆息著,剪刀的叛變,便已經註定了敢死營必然會覆滅了。
作為閔若英的心腹之一,他只能服從閔若英的命令,這讓他的內心極度煎熬,辛漸離不停一開一合的嘴唇,在他的眼前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卻是閃過敢死營一張張那熟悉的面孔。在帽兒山,他養傷月餘,與這些人已是極熟了,而現在,這些熟悉的面孔只怕正在一個個的消失。
「犧牲,犧牲,這是大楚要強大起來必須付出的代價。」他低下頭,不停的嘟囔著,手在顫抖,心在流血,他只能不住地為下達這個命令的閔若英找著藉口,這些年來,他一直不遺餘力的支援閔若英,不就是盼望著大楚能夠有一個強橫霸道英明的皇帝,能帶著他們揚威天下嗎?皇室的威嚴是不容褻瀆的,而皇室的醜聞,是必須要被深埋起來的。
一群死囚而已,早就該死了的人!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但仍然感到心有些疼痛。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一名內衛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郭統領,辛大人,出事了!」內衛喘著氣道。
辛漸離與郭九齡兩人的臉色頓時都變了。
聽完內衛的匯報,辛漸離的臉都綠了,什麼都考慮到了,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這些郡兵糜亂到這一地步,互相推諉的結果便是給了敢死營喘息之機,現在敢死營得到了統一的指揮,展開了近距離的與郡兵的格鬥,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郭統領!」辛漸離轉臉看著郭九齡,臉上寫滿了乞求之色。郭九齡長嘆了一聲,站了起來,無聲的向外走去,他是閔若英這條船上的人,不管他認不認同閔若英的這一決定,但既然閔若英已作出了決定,他能做的,便只有服從。而且,他也擔心,被徹底激怒的敢死營會做出激烈的報復動作,敢死營裡可沒有一個善人,如果他們失去控制,肆意妄為起來,那遭殃的便只能是安陽城的百姓。
「我們去府衙!」他沉聲道。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