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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看著他,「你覺得你還能活下去嗎?你如果還活著,那冤死的一千三百八十二名敢死營的兄弟們會怎麼想?剪刀,你聽到了嗎,他們在九泉之下歡呼,他們擠在一起,伸長了脖子,都在看著你的下場,你,怎麼能不死?」
雙手緊緊地握著鐵刀,剪刀挺直了脊背,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吼聲:「我不能死,來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他高高地舉起了手裡的鐵刀,嗥叫著向秦風撲去。
扛著野狗的常小貓向後退去,舒暢也在向後退去。院子裡弓弩之聲大作,無數的弩箭從暗處射出來,射向院中的三人。
秦風伸手,簡簡單單的一拳擊出,向前撲來的剪刀如同被一面大鐵錘迎面擊中,卡嚓一聲,那柄自他進入敢死營起就伴隨著他的鐵刀斷為兩截,他自己也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翻著筋斗一路向後,轟隆一聲,撞碎了屋門,重重地跌在屋子的中央。
院中,狂風大作,無數自暗處射出來的弩箭被風捲起,叮叮噹噹一陣亂響,不知落到何處,常小貓有些震駭地看著院裡,他早已看不清秦風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個個計程車兵從暗處飛出來,伴隨著啪噠啪噠之聲跌在院子當中,不過眨眼功夫,秦風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但整個院子裡,除了他們幾人,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
反手抽出小貓腰裡的鐵刀,秦風大步跨進了屋內,小貓和舒暢敢緊跟了進去。
剪刀跌在屋子正中央,一個瞎眼女人正撲在他的身上,雙手摸索著捧著剪刀的臉龐,焦急地呼喊著,哭叫著。床榻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漢正從床上翻下來,雙手撐地,向著剪刀和那個女人爬去。
秦風愣住了。
小貓和舒暢也愣住了。
剪刀的頭被瞎眼女人抱在懷裡,正在大口地嘔著血,現在的秦風一擊,遠遠不是他能夠抵擋得住的。一口口的血噴在女人的臉上,身上,手上,感受著那腥熱,瞎眼女人無助地大哭起來。
床上的老頭爬了過來,無法想像一個癱倒多年的人,是如何迅速爬過這段距離的,他雙手死死的抱住了秦風的大腿。
「好漢,我兒子是好人,不要殺他,殺我吧,用我來替他吧。」
剪刀噴著血,看著秦風,呵呵地慘笑著:「老大,你永遠都是那麼厲害,我還以為自己能與你一拼呢,還是不堪一擊,原來,那個九級高手,就是你,咳咳。在你面前,我就跟當初那個剛剛進入敢死營的菜鳥一般無二。」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秦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剪刀,你可後悔?」
「沒得選啊,老大!」剪刀看著秦風,慘笑道:「沒得選,他們拿住了我的老爹老孃,我只有兩個選項,要麼選敢死營,要麼選爹孃,老大,你告訴我,我要怎麼選?」
屋裡沒有人作聲,只有剪刀悽厲的聲音在屋中迴蕩:「老大,選擇我的爹孃,我就不仁不義,選擇敢死營,我就是不孝。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爹孃,他們還不到五十歲,看起來像是六七十歲的人吧?這些年,他們受我拖累,吃盡了苦楚,一個瞎了眼,一個癱在床,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難道還要因為我的緣故,讓他們連活下去都成為一種奢望嗎?」
「不義,不孝,老大,你告訴我,我怎麼選?」
第168章 人與非人的區別
刀舉半空,卻遲遲無法落下。
不義還是不孝?你怎麼選?猶如被雷劈中,秦風幾個都被剪刀瘋狂的反問給問住了。
一問一答之間,剪刀的父親也大概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情,臉上更顯悲苦。雙手死死的抱住秦風的大腿:「大人,大人,是我們兩個老不死的拖累了兒子,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都是因為我們,殺了我們吧,我們就不該活著。殺了我們,放過我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