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頁(第1/2 頁)
他霍地轉過身來,臉上也出現了與他計程車兵們一樣的表情。三個人,成品字形正在向著大門走近,而他帶來的那一隊士兵,本來是站在那三個人現在的位置上的,但現在,都倒在了地上。
無聲無息,沒有一點點反應,就這樣爛泥一樣地倒在了地上,任由雨絲拍打著他們的臉龐。
年輕軍官心下大駭,手中的棍子脫手掉在地上,手迅即無比的按上刀柄,想要抽刀,能被剪刀看重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手按上刀柄的同時,他張嘴欲呼,憑著最本能的反應,他迅速地明白,眼前的來人,絕對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手搭上了刀柄,卻彷彿又一隻無形的手按在他的手上,竟然不能將佩刀抽出鞘一分一毫,他覺得自己用盡了全身力氣在呼喊,但卻發現自己聽不到一絲的聲音,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完全地封閉在其中。
三個人,他看清了他們的面容。兩個他不認識,但左邊那一個,他卻怎麼也不會忘記那人的面容,在那一個流血的長夜,這個男人舉著他的鐵刀,在郡兵隊伍之中橫衝進撞,多少袍澤倒在此人的刀下,身首分離,四肢不全。
那是章孝正。朝廷通緝令之上排名第二的人物。那個在倖存下來的郡兵口中猶如地獄之中逃出來的惡魔。
汗水從頭上,身上滲出來,雖然天氣很涼爽,但這瞬間,他仍然被冷汗浸透。章孝正這樣的惡魔都只能跟在那人的身後,那走在最前面的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凶神惡煞?
三人從他的面前旁若無人的走過,年輕軍官甚至看到右邊的那個青衣人衝著他笑了笑,這是他最後的感覺,鼻間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甜香,然後他便兩眼一黑,整個人向地上軟倒,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看到,門前所有計程車兵已經躺倒了一地。
「刺客!」他在心裡想道。
偌大的統領府第之中,只有那個小院裡還亮著燈光。野狗就躺在屋簷之下,身邊站著兩個看守他計程車兵。此刻的野狗,正瞪大眼睛看著窗紙之上映出來的屋裡的剪影。
對於野狗來說,能在沒有雨淋的地方睡上一覺,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更何況被剪刀拖到這裡之後,他還吃了一頓飽飯,居然還有酒。
剪刀是不想自己死得太早吧。舒大夫回來了,現在自己成了他的護身符,想想也覺得可笑。連紅兒那一介弱女子,都不曾被要挾成為對方的籌碼,更何況是自己,自己的綽號可是野狗。活到現在,不就是為了看一眼剪刀的下場麼?
剪刀可真是怕死啊!這個看似平常的小院裡,現在可算是機關重重,當然,這一切根本瞞不過野狗,剪刀的這些手段,哪一樣不是從敢死營中學來的,現在唯一的不同之處,也不過是在暗處,設下了暗哨,佈置上了弩機而已。這些東西,對付旁人或者有效,但如果真是敢死營的人來復仇,這些手段,只不過是貽笑大方而已。
或者,對舒大夫有效!野狗突然想起來,好像舒大夫的功夫著實不咋地。想了一會兒子,突然又笑了起來,自己可真是鹹吃蘿蔔操淡心,舒大夫是什麼樣的人,不來則已,來自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更何況舒大夫在敢死營呆了好幾年,有什麼鬼魃技倆他沒有見過?
野狗只知道那天有幾十口棺材送進城來,知道死得是什麼人,卻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在他想來,舒大夫殺人,自然是用他最擅長的,那就是毒。如果他看過那些人死的慘狀,想來也不會再在這裡瞎擔心了。
屋內正在上演父慈子孝,內裡傳來的聲音卻讓野狗有些惆悵,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看來也沒有說錯啊。
屋內,剪刀一身便服,正端著碗,一湯匙一湯匙地餵著自己的瞎眼母親,老人坐在圈椅之中,滿臉都是幸福的光芒。被從秋水城那個小地方接到這裡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兒子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