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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他的堅持讓酒館老闆怕了,也或者是酒館老闆擔心這傢伙老這樣爬來爬去會極大地影響自己的生意,最終,野狗成功地討到了一壺酒,雖然是那種最差的,還帶著一股餿味的酒,但那也是酒啊,老闆最後還奉送了一包滷豆子。
一路艱難地爬到了安陽郡統領衙門之外,野狗開心的喝著酒,吃著滷豆子,一小口酒,一顆滷豆子,野狗吃得極仔細,喝得很小心,生怕弄灑了一滴。
喝了半壺,酒意上頭,野狗高聲唱起歌來。就是那首敢死營所有士兵都會唱的歌,傳自他們的老大秦風。
如果感到快樂你就拍拍手。
他真是開心啊!
後來門開了,幾個士兵兇猛地撲了過來,搶在他們之前,野狗將壺裡的酒喝了一個乾乾淨淨,然後將身子蜷縮起來,他以前揍人殺人都兇恨,當然,捱揍的功夫也不差。不過現在顯然不比以前,氣海被破,一身武功盡數廢了,那一腳腳,一拳拳,打得可真是疼啊。
不過他還是在笑。
最後讓他最懊惱的是,那一包滷豆子自己沒有吃完,從懷裡顛出去了,最後被那些士兵踩得一顆也不剩了。
他知道這些士兵是剪刀派來的,剪刀愈是如此,他愈是開心。因為剪刀怕了。現世報,來得快呢,肯定是舒大夫回來了。以舒大夫的手段,收拾這些人還不跟玩兒似的。
啪的一聲,一滴冰冷的雨水正好打在他的臉上,那種清涼感立時便從臉郟之上傳到了心裡。野狗卻沒有感到欣喜,而是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標出一句髒話。「日!」
他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避雨地點呢,這條街上的店鋪對他可是毫不客氣的,顯然受到了某些人的叮囑,要是他敢爬到那些人的門樓子裡去,註定便會按一頓打。摸了摸身上,一絲絲痛苦浮上臉龐,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到處都是淤青,這些天,挨的打比以前可多了好幾倍。
艱難地在地上爬著,他還得時刻提醒著那些奔跑的人流的腳會踩到自己的雙手。雨下得越來越大了,豆子大的雨點砸在地面之上,濺起點點灰塵,一股土腥味隨著風在空中傳播著。
片刻之間,地面就完全被打濕了。
慢慢的在地面上爬著,卻是越來越費力了,沒爬行一段路,野狗已是變成了一個泥人。努力地向前爬著,在這條街的盡頭拐彎,再向前幾百米,有一座旱橋,那下面的橋洞,便是他的目的地。
眼前,突然多出了一雙軍靴,野狗抬起頭來,看到了剪刀。剪刀全副披掛,手按著刀柄,正冷冷地站在他的身前,身後,一名士兵舉著一把大傘,替他遮擋著飄潑般的大雨,更後一點,則是數十名衛士。
顯然,剪刀剛剛從校場回來,正準備返回他的統領衙門去。
野狗呵呵的笑了起來,看著剪刀的臉,「你怕了。剪刀。」
剪刀沒有說話,刀子一般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
「你就要死了!」野狗揮舞著手臂,大笑,「大夫回來了,瞧著吧,大夫一定會來找你的。楊義死了,辛漸離死了,程平之死了,你以為你能逃脫得掉嗎?哈哈哈,剪刀,你現在是不是特想殺了我?免得我看到你死時的慘相。你我都知道大夫的手段是不是?讓我想想,大夫一定會想法子先將你毒倒了,然後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用他那些鋒利的小刀,一點一點地將你的血肉剮下來。你的肉沒了,你的血還沒有流盡,但你人還活著,還能清楚感受到痛苦。哈哈哈,想到這些,我便美得睡不著覺啊!」
聽著野狗在笑聲中冷冷地勾畫著那一幕幕殘忍的畫面,打傘計程車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手一軟,傘偏向一邊,雨水立時便打濕了剪刀的半邊身子。
啪的一剪刀反手一掌打在那士兵的臉上,半邊臉頓時都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