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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樸聳了聳肩,重新坐了下來,臉上倒也沒有太多的失望之色,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只是他想從秦風的嘴裡親耳聽到一般。
「我可以知道理由嗎?」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一個馬前卒,拼命的戰鬥,努力地去掙取活著的機會。如果加入秦國,的確會有一個高的起點,但同樣不也是一個馬前卒嗎?不過是以前為楚國,今後為秦國而已,我不想這麼活了。以後的日子裡,我要做自己生命的主人。」秦風道:「這個理由,鄧將軍還滿意嗎?」
「滿意,也不滿意。」鄧樸搖搖頭,「這個世界之上,除了少數的幾個人,誰不是馬前卒?就像我,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在外人看來自然是志得意滿,但我何嘗不是馬前卒,我是大秦皇帝的馬前卒,我是我們鄧氏一族的馬前卒。秦風,有志向是好的,但志向如果偏離了實際,便會成為空想,幻想,並最終會傷及己身。」
「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走不走得通。」秦風笑道。
「好吧,你還很年輕,失敗得起,不像我們,已經失去了這股心氣了。人各有志,也不必強求。既然你不想加入我們,那麼我想問一問,我幫你,會有什麼好處?沒有收益的事情,我可不會去做。可能你還不知道,安陽郡出了十萬兩白銀,要我們去剿滅你敢死營剩下的那些人,公文還擺在我的大案上呢。」
聽到這話,秦風不置可否:「鄧將軍是極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去接受這樣的提議,我估摸著提出這個方案的人,大概對於落英山脈並不瞭解吧。縱然您盡起十萬大軍,在茫茫大山之中,想要找到一支幾百人的隊伍也如同大海撈針吧。當然,你也許只是想騙這十萬兩銀子而已。」
鄧樸大笑,「說說你的條件,不然我做做樣子,然後宣稱把敢死營都殺光了,想來那些楚人也找不到敢死營的蹤跡,這十萬兩銀子照樣穩穩落入我的空袋。」
「殺剪刀,於我是復仇,於你們,則是根除後患,剪掉安如海的羽翼。」秦風道:「容剪刀一直活下去,以後便會是你的大麻煩。」
「你如此看重剪刀?」鄧樸有些驚訝。「我看不出他在軍事之上有什麼特別的才能,也只不過按部就班,稍有靈氣罷了。」
「在敢死營中現在的部將當中,我是最看重剪刀的。因為他好學。」秦風沉吟了一下,道:「想來我能得到鄧大將軍您的看重,並不是我能打敢拼吧,這樣的部將你麾下多得是。」
「不錯,我看重的是你訓練部隊的能力和整合部隊的能力。」
「剪刀別的不說,在訓練部隊和整合部隊作戰能力的方面,已經得到了我的真傳。」秦風看著鄧樸,「其實最近兩年,我已不太介入新兵入營的訓練,而都是由剪刀來完成。現在他是安陽郡兵,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相信,剪刀會讓安陽郡兵從現在開始,徹頭徹尾地變個樣子。他的這種才能一旦被安如海發現,你能想到後果嗎?」
秦風笑了笑:「或者他訓練出來的部隊及不上敢死營,但只要有敢死營一半的戰鬥力,就足夠你頭疼了吧?」
聽著秦風的在,鄧樸不由自主地伸手從桌上的案卷之中,撿選出了一張,這一張,正是他在安陽郡的探子發回來的關於剪刀練兵的內容。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安如海是一個厲害的對手,資歷輩份經驗都比我要高,如果他能在剪刀的幫助之下,建立起一支不輸於以前的楚國邊軍的部隊,的確讓人很頭痛。不過這也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事情,而且現在閔若英上臺,楚人的戰略重點肯定會轉向東方,安如海即便有威脅,我想我也能應付得來。沒有別的條件了嗎?」
「我個人欠鄧將軍一個人情,將來會在你需要的時候還給你。」秦風淡淡地道。
「你個人欠我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