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第1/2 頁)
秦風心道我不是扭扭捏捏,我只是在你面前不好意思而已。
「起來!」將藥箱擺好,從裡頭一樣一樣的掏出來,按順序擺好,閔若兮雙手叉腰,看著秦風,「不然我就扯被子了。」
秦風無可奈何地坐了起來,卻仍然用被子將自己的下半部分牢牢地裹著。
用剪子剪開以前的繃帶,一層層地將帶血的繃帶取下來,屋裡立刻瀰漫起一股血腥味,閔若兮湊近看著傷口,欣喜地道:「看到新肉芽了,恢復得真快,落英縣的這個庸醫,看外傷還是很有一套的嘛!」
秦風苦笑,對方還真不是一個庸醫,只是一個不通武道的普通醫者,如何能瞧出自己的隱患來。
「別動喲,我給你塗新藥膏,肯定有點疼的。」耳邊傳來女人的輕聲細雨,緊接著傷口處便傳來一陣陣的清涼感,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地在背上撫過,秦風的肌肉不禁立刻繃緊,腦門上冒出一陣陣的虛汗。以前在軍中,受了傷,要麼便是麾下給自己塗藥包紮,要麼便是舒暢親自動手,手法自然都是挺利落的,但下手可是沒輕沒重,那個時候鬼哭狼嚎自然是免不了的,可現在那纖纖細手溫柔的落下,雖然不疼,但心裡卻更緊張。
上藥,包紮。感到差不多了,可身後那隻手卻依然落在裸露的背上,閔若兮不動,秦風自然也不敢動,僵持了片刻,身後傳來閔若兮幽幽的嘆息:「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啊,一層疊一層,都沒塊好地方了。」
「軍人嘛,都是這樣。」秦風道:「特別是我們敢死營的弟兄,身上沒幾塊傷疤,都不好意思赤身洗澡的,我在敢死營裡呆了六年,傷多一些也很正常嘛,又沒死,都是些皮肉傷,不礙事的。傷疤啊,是軍人的勳章,我在西部邊軍之中囂張跋扈,連左帥也敢頂撞,不就是仗著這些傷疤嗎?要是沒這些,左帥把我腦袋砍了幾百遍了。可惜左帥沒了,他是一個好人吶。」
手指輕輕地在傷疤之上掠過,閔若兮的聲音卻是有些顫抖,「我在京中,倒是經常聽說一些熱血賁張的故事,可是這一次我經身經歷了,卻發現,現實與故事之中的差距,可是太大了。」
秦風轉過身來,看著閔若兮,「打仗嘛,都是殘酷的,你不殺我,我就殺你,其實談不上勇不勇敢啊,上了戰場,再溫順的人,也會被逼成屠夫,沒有誰想活在這樣的戰亂之中,可現實就是這樣,不得不打,不能不打。而像我們敢死營的這些人,又多了一些其它別的東西。」
「我聽說你們敢死營都是一些十惡不赫的壞人?你是怎麼將他們整治的服服帖帖的?」閔若兮問道。
「十惡不赫?」秦風笑了笑:「人之初,性本善,誰是十惡不赫的呢?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面看的那樣,即便真有些人其罪該死,但當了軍隊這個大融爐之中,其實也會被感染的。我在敢死營這幾年,招來的人,其實已經摒棄了那些真正的十惡不赫的傢伙了,這也是我們敢死營戰鬥力節節上升,死亡率卻在逐年下降的原因了。這些人,都還想活著回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呢。有了這個念想,自然便好管教了。」
「看來傳聞與現實的確有很多的差異。」閔若兮道。
「當然,你啊,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我們是在泥潭裡打滾的走狗,生活環境天差地別,所見的,所想的,所做的,自然不一樣,看問題的角度也自然不一樣。」秦風道。
「以後可不許你這麼說了,什麼走狗,多難聽,我啊,在別人面前,或者是金枝玉葉,在你面前可不是。」閔若兮臉紅了紅,「你就把我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好了。」
「現在或許可以,但回到大楚,可就不行羅!」秦風哈哈一笑,「公主殿下,到時候我去公主府求見你,你可別弄幾條惡狗追著咬我啊。」
「公主府的大府隨時都對你開著,你想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