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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公子章唯有趁著趙主父還壯年時、且威懾力還在的當下謀反作亂,只有現在動手,憑趙主父的威望,才有可能說服國人,將公子章的叛亂定義為「清君側」——雖然當代還沒有這個詞。
至於趙王何與趙相肥義,這君臣二人若是最終不幸死在安平君趙成、奉陽君李兌等妄臣手中,那也與公子章無關不是?
只要日後趙主父出面肯定公子章是清君側,那麼公子章就是清君側!
在沉思了片刻後,趙主父忽然感慨說道:「田卿,你所說的這番話,確實很有道理,但我如今年近半百,逐漸也已力不從心了……過些時日,我準備前往沙丘一帶,為我自己挑選一地作為陵墓……」
見趙主父忽然提及了一件不想幹的事,田不禋微微一愣。
不過轉眼之間,他便明白了趙主父的意思,強忍心中的歡喜之色,拱拱手低聲說道:「趙主父,臣明白了。」
當即,田不禋告別了趙主父,急急忙忙回到安陽君府,將這件事告訴公子章。
在聽完田不禋的轉述後,公子章摸不著頭腦:我是讓你去試探趙主父,你回來告訴我說趙主父準備去沙丘勘察陵墓的選地,這什麼意思?
見公子章面露困惑之色,田不禋便解釋道:「趙主父前往沙丘勘察陵墓的選地,作為兒子,公子您與趙何必定得跟隨通往,皆時,公子便可趁機發難,挾持趙何……趙何若在您手中,殺掉趙成、李兌等人還不簡單?只需假稱趙成、李兌等人乃是欺君的妄臣,便可名正言順殺掉這些人……這是趙主父有意給公子您機會啊!」
聽了田不禋的解釋,公子章恍然大悟,旋即面色動容,滿心歡喜地說道:「主父不曾欺我,他果真是有心幫我……」
此時此刻,公子章心中對於趙主父的最後一絲怨恨,已煙消雲散。
曾幾何時,他亦痛恨趙主父,痛恨趙主父寵愛吳娃,聽信吳娃的讒言,奪取了本該屬於他母親韓氏的趙國王后之位,繼而又奪走了他的太子之位,致使他母親韓氏鬱鬱而終,而他已因此嘗盡人間的世態炎涼。
但近些年,由於趙主父逐漸與他親近,他心中的怨恨大多已漸漸化解,硬要說還有什麼芥蒂,即趙主父當年將本該屬於他的太子之位以及王位,都給了他的弟弟趙何。
然而今日,趙主父出言暗示田不禋,支援他用武力奪回本該屬於他的王位,這讓公子章感動之餘,對趙主父的怨念亦隨之消解。
「公子、公子?」
見公子章滿臉歡喜之色,田不禋急忙勸道:「這件事還未成,公子不可聲張,免得走漏。」
「對對對。」公子章連連點頭,旋即問計道:「不禋,對此你有什麼計策?」
田不禋想了想,附耳對公子章低聲說了幾句,直聽得公子章連連點頭。
而與此同時,蒙仲已帶著樂毅、蒙虎二人,回到了他們信衛軍在肥邑一帶的軍營。
到了軍營後,蒙遂、向繚等小夥伴通通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向蒙仲詢問究竟——莫名其妙地被龐煖的檀衛給取代了,任誰都能想到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於是,蒙仲便在營內帥帳,將其中的原因告訴了諸小夥伴,只聽得一群小夥伴面面相覷。
半晌後,向繚嚥了嚥唾沫,表情古怪地說道:「插手王室內部的爭鬥,阿仲,你可真有膽量……」
相比較向繚,樂毅的話更是直接:「原來如此,我以為趙主父惱你什麼,別沒想到……阿仲,你如今只是近衛司馬,連軍司馬都不是,你沒見連趙國上上下下的臣子都不敢插手這件事?你倒好,自己還湊上去!……我看趙主父說得沒錯,兩次得意,使你有些忘乎所以了!」
「好了好了……」見樂毅說的過於嚴厲,蒙遂連忙打圓場道:「阿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