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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轉過頭,就見蒙仲神色平靜地對他說道:「肥相,就到這裡吧……肥相的庇護之情,在下銘記於心,不過這件事因我而起,還是由我來面對吧。」
「……」
肥義驚疑不定地看著蒙仲,見後者神色平靜好似並不作偽,這才遲疑著緩緩點了點頭。
在說服肥義之後,蒙仲直視著田文。
『阿仲動怒了……』
在場最瞭解蒙仲的蒙虎,見蒙仲面色愈發平靜,暗自興奮地舔了舔舌頭。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族伴,蒙虎太瞭解蒙仲了,他很清楚,別看蒙仲此刻面色平和,但實則內心恐怕是早已怒火中燒。
不得不說,蒙虎猜得一點不錯,蒙仲對田文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要知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田文出言不遜、故意生事,但是因為兩人身份的差距,以至於趙國的臣子有意無意地偏袒田文——似安平君趙成、奉陽君李兌這些人就不說了,其餘的趙國臣子,哪怕是此前與蒙仲關係還不錯的陽文君趙豹,都沒有出面為蒙仲說話。
整個殿內,就只有肥義在竭力緩和事態,為他辯解。
而更可惡的是,田文與他的那些門客俠勇們始終咄咄逼人——他蒙仲只不過是反唇相譏,就被定罪為羞辱田文,那田文率先開口羞辱他與他的信衛軍,這又如何解釋?
「田相,這是你的意思麼?」
抬手指著牟勇等凶神惡煞的俠勇們,蒙仲很平靜地問道。
可能是因為自信自己門下的俠勇,定能好好教訓一番這個膽敢羞辱自己的小子,田文此刻心中的惱怒已消散了幾分,更多的,則是落井下石般的快感,他輕笑著說道:「小子,田某原諒你方才的羞辱,你只需與田某的門客切磋一番劍術,為在場的賓客助助興即可。」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擠兌道:「還是說你怕了,怕輸給田某的門客?要做一個懦夫?」
聽聞此言,牟肖那些俠勇們哈哈大笑。
在那刺耳的嘲笑聲中,蒙仲釋然一笑,微笑著說道:「在下願意接受田相的挑戰,只不過,我希望田相自己出面,而莫要假以人手……」
田文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蒙仲問道:「你要我……與你切磋?切磋劍技?」
說罷,他哈哈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那牟肖亦叫罵道:「小子,你算什麼東西,竟妄想薛公出面?」
「你又算什麼東西?!」
蒙仲迅速冷冷瞪了一眼那些俠勇,毫不客氣地呵斥道:「我蒙仲,乃宋國軍戶出身,祖上幾代皆是「車士」,為國徵戰,出生入死,方得到「士」的名爵,而我蒙仲,十四歲參戰,出征便斬殺四名滕國士卒,宋王方授我「中士」的名爵……而你等算什麼東西?會幾手劍技,投身田文門下,吃喝玩樂,搖身一變就能成為「士」了?簡直侮辱了「士」這個名爵!……只不過是一些仗著匹夫之勇的蠻夫而已,若非憑著田文的關係,你們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狐假虎威?!難道齊國就是靠著你們這些匹夫,才戰勝了秦國?」
「你這小子……」牟肖等俠勇們勃然大怒,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蒙仲說得沒錯,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正路出身的「士」,基本上都是沒有家業、背井離鄉的流民與亡命之徒,只是因為懂得些劍術,便假稱「俠士」,投奔到薛公田文門下。
不得不說,他們這種「士」,僅僅只是一個虛名,根本經不起推敲。
「閉嘴!」
直視著牟肖那些俠勇,蒙仲語氣冰冷地說道:「在我眼裡,你等匹夫已經是死人了,就老老實實呆在那,待會有你們死的時候!」
「……」
聽到蒙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