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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無主之物。
這窪子地雖然種不出莊稼,又見不著日頭,這大旱的年間,這塊地就成了寶貝,畢竟這有這塊荒地上,因為見不到日頭,大旱稍微好點,野菜才長的多。
至於外面,家家戶戶肥沃的土地,則都旱死了,地面上都裂開了指頭縫大小的裂痕來。
幹都乾死,哪裡長的出野菜。
反而是之前遭村子人嫌棄的那塊窪子地,因為照不到日頭,沒那麼大旱,長出了些野菜來。
不過,趙桂花能知道這裡長野菜,別人家自然也知道了。
可以說,這塊窪子裡面長的野菜,不知道被大家給刨過多少次。
趙桂花,因為沒在能隔壁村子換到糧食,就打算來窪子來碰碰運氣,挖些野菜。
一想到家裡的幾個孩子,還有大著肚子的兒媳婦,趙桂花嘆了口氣,邊抹淚,邊找野菜。
哪成想,一轉眼就到了那神奇的鋪子裡面,那裡的閨女心腸好,換了半袋子的小精米。
她抱著半袋子的小精米出現的地方,正是這深山窪子裡面,還別說,饒是她活了半輩子,這三更半夜在山窪子裡面,也是有些駭人的。
她把開始找到的野菜根一塊攬到破舊的竹篾背簍裡面,想了下,又把小半袋子米,一塊放到竹篾背簍裡面,用野菜根把米袋子給蓋的嚴嚴實實的。
借著月色,匆匆回到家裡。
山窪子離趙家村還是有段距離的,趙桂花腳程不錯,也都走了近兩個小時。
回到家,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
家裡的十來口人,都睡的沉沉的。
她悄悄把門栓給扣好,生怕驚醒了睡覺的人。
又把竹篾背簍子的野菜放到了廚房的灶臺上。
至於半袋子白花花的小精米則被她拿到了自己臥室,用了個缺口子的棕色瓷碗舀了半碗出來。
剩下的米則放到了立櫃裡面,鎖了起來,不是她摳,不給大家吃,而是這袋子小精米,定是要精打細算,熬個一個月的。
不然兩頓給嚯嚯完了,以後吃啥。
鎖好後,她又特意把鎖拿起來晃了晃,見確實沒問題,就把鑰匙給藏到了立櫃下一個半截磚頭下面,給壓的緊緊的。
確認沒問題了,趙桂花,方才端著舀好的半碗米。
去了廚房。
把野菜給洗了洗,足有半筐子的野菜根,放在炤臺上。
又從炤臺下面的空檔裡面,拖出一個深棕色陶瓷罈子,罈子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用著葫蘆瓢挖了兩瓢的涼水,把罈子給唰了唰,一塊倒到了鍋裡面。
可不是趙桂花不講究,而是這罈子原本是裝著糙麩皮的,今天中午最後一頓糙麩皮吃的乾乾淨淨的,晚上大家都是餓著肚子睡覺的。
不然她也不會想著去隔壁村子,換點麩皮回來。
那糙麩皮裡面有不少粉末子的,在罈子最底下,抓是抓不起來的,用涼水一刷,那粉末子就給清的一乾二淨。
別小看了那糙麩皮的粉末子,可營養咧,又不扎嗓子。
配著野菜,在加上半碗的小精米,可以說,在這裡,過年都吃不上小精米噥。
擱著往年,有糧食的時候,趙桂花,自然看不上這麩皮水和淘米水,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她的手不緊一點,家裡十多口人,早都餓死了。
隔壁領居家的張大嬸家,可不就是,不精打細算過日子,早早的把糧食給吃完了,小孫女餓的頭大身子小不說,在上上個月,撒手走了。
家裡人可不哭死了。
但是有啥法子。
饑荒年,到處都是死人。
趙桂花,用著幹麥秸點著了火,炤臺一下子熱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