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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不可一世日益衰頹,而一切改變的根源,都來自她。
是她讓他變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ldo;就……&rdo;他緩慢地形容,&ldo;那一次開始,覺得,也就這樣了吧。&rdo;
‐‐好像沒有辦法了,我跟她只能走到這裡了。
我沒有盡過力,未來也沒機會盡力了。
&ldo;可是等到你真的回來了、重新出現在我面前。&rdo;他微頓,眼神幽深,&ldo;我又覺得,還是不想放開你。&rdo;
怎麼樣都好,想把她留在身邊。
&ldo;不想再重複分離……不想再第二次,放開同一個人的手。&rdo;
雨還在下,白光閃過,閃電撕破夜空。
&ldo;不是……&rdo;姜竹瀝突然覺得難過,她攀在他肩上,小聲囁嚅,&ldo;我看見了的……&rdo;
她看見他在樓下。
可她糾結著猶豫很久,然後繞開了他。
段白焰瞳孔猛地收縮。
他避開她依靠的動作,強硬地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ldo;我這些年,跟你分開的時間裡,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你。&rdo;
無論喜歡還是不喜歡,愛還是恨,始終不能放下。
&ldo;你呢,&rdo;他眼中掀起巨浪,&ldo;你有沒有哪怕一分一秒,想過我?&rdo;
&ldo;轟隆隆‐‐&rdo;
遠方驚雷不斷,&ldo;咔擦&rdo;一聲巨響,一棵小樹被攔腰折斷,正正地砸在車前。
車內一片寂靜,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等她回復。
氣氛緊繃得像是水珠崩盤的前一秒。
然而下一刻,毫無徵兆地,她看著他,一顆淚從眼中滾出來。
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
她攥著毯子,沉默著哭泣,滾燙的眼淚流過他冰涼的手指。
段白焰想,如果他的心能再碎一次,那應該就是現在了。
他失望至極,聲音發啞:&ldo;你一點都不在意我?&rdo;
姜竹瀝被他鉗著下巴,哽咽著說不出話,仍然用力搖頭。
他抿唇,語氣裡有不確定的試探:&ldo;你仍然關心我。&rdo;
‐‐何止?
姜竹瀝在心裡苦笑。
這些年,她養成了習慣,但凡他的電影上映,她都要去看一看。
很多導演一出國門就銷聲匿跡,他卻好像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限制,能讓國人喜歡的東西,同樣討外國人歡心。
波士頓電影節時,大街小巷掛滿大師與新秀的海報。
他的照片和那些耳熟能詳的前輩們放在一起,面對鏡頭時眼神有些冷厲,再仔細探究,其實他是對什麼都不在乎。
她為他駐足,隔著薄薄一道玻璃,卻不知道該怎麼向她的同學解釋,&ldo;我和他,也許曾經相愛。&rdo;
大學老師曾經告訴她,人的性格並不存在好壞之分,如果一個人可以長期建立起某種自我防護機制,一定是因為,那種機制曾經在過去某個時刻,保護了他。
她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他,與他在一起的日子裡,他總是表現得偏執、固執。他控制她,可這種冷漠到近乎無情的性格,也降低了他對外界的褒貶的反應度。
他與她不同,好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