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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迴避機制是家庭給她的，並不存在好壞之分。可段白焰無法理解，他焦慮地想要把她拽出來，用強硬的姿態逼迫她面對她不想面對的事，如同用力撬開一枚脆弱的蚌殼。

如果他們不改變相處模式，彼此都會被對方的毀壞。

四年後比四年前更甚，當年的分手加劇了兩個人本就糟糕的狀況。因此陳塘能想像得到的最佳局面，就是兩個人分手之後再不回頭，各自去找安全型的伴侶。

段白焰沉默了很久很久。

半晌，他沉聲道：&ldo;人並不是生下來，就懂得怎麼去喜歡別人的。&rdo;

沒有人理所當然地，應該被扼殺。

他在這時候，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一件事。

姜竹瀝所有的畏怯與猶豫，都只是因為，他從沒給過她信心。

他已經二十五歲了，人生過去四分之一，在這件事情上，仍然表現得像個白痴。

姜竹瀝也是。

不過……

段白焰靠上椅背，想。

沒關係啊。

他還有時間，那些他不會的東西，都來得及重新學。

姜竹瀝是被一陣妖風吹醒的。

她醒過來時，病房裡的窗戶大大敞著，窗外烏雲攢動，山雨欲來，氣勢洶洶。

她有些懊惱。

剛剛餵明叔叔吃了藥，他現在睡得正熟。可她不知怎麼，竟也跟著趴在床邊睡著了，再醒過來，天色都沉沉地暗下來。

她手腳冰涼，起身關窗。手指碰到窗欞，突然記起早上天氣預報時她無心瞄的那一眼，颱風登陸，就在今夜。

&ldo;好像要入冬了啊……&rdo;

姜竹瀝搓搓手，病房裡有些冷。今年的中秋、國慶都已經過完，再往後推，馬上就是寒冷的聖誕節。

她望著窗外出神，手機突然震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她接過來問了聲好，過幾秒，才聽見對方低沉的嗓音：&ldo;竹瀝。&rdo;

姜竹瀝微怔：&ldo;段……段白焰?&rdo;

他聲音悶悶的：&ldo;嗯。&rdo;

要到她的手機號很容易，她不覺得奇怪。然而下一句，他主動解釋：&ldo;是找陳塘要的。&rdo;

&ldo;喔……&rdo;

&ldo;我來給你送明叔叔的衣物，快到樓下了。&rdo;

&ldo;啊?&rdo;姜竹瀝意外，&ldo;那個不是我讓師兄他……&rdo;

&ldo;他臨時有事。&rdo;事實當然是，段白焰中途截胡，&ldo;我來替他送了。&rdo;

&ldo;那你……你路上慢點。&rdo;雖然不知道這人怎麼會突然跑到醫院裡來，但姜竹瀝不敢讓他等太久，&ldo;我先去樓下等你吧。&rdo;

結束通話電話，她飛快地換好衣服和鞋，提前下去等他。

走到醫院大廳裡時，外面的雨滴已經噼裡啪啦地落下來。連串的水珠砸在玻璃上，在巨大的穹頂上浸出漂亮的水花。

大廳裡沒什麼人，反而有點兒冷。

姜竹瀝像只瑟瑟發抖的土撥鼠，乖乖蜷在門口大廳裡等。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段白焰的電話沒人接聽，她一直沒等到他的&ldo;快到樓下了&rdo;。

她坐在塑膠椅上，百無聊賴，腳尖對腳尖。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風聲獵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