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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沒錯,她擅長自欺欺人,也比過去更加擅長逃避。
她甚至為此發明瞭新的自洽方法,在他和自己之間樹立高牆,用&ldo;我的喜歡跟你無關&rdo;,來抵擋親密關係可能會對她造成的傷害。
她手心發涼,段白焰舌根發苦:&ldo;……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rdo;
姜竹瀝沒有說話。
分開的這些年裡,午夜夢回,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起跟他分手的場景。
小說裡場景襯託都是假的,那日沒有連綿的陰雨也沒有密佈的烏雲,她不需要濕淋淋地站在雨霧裡,可憐地看著他,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那天天氣好得令人髮指,晴空萬裡,有人提著花籃果籃來探病,有人推著輪椅出去散心,還有很多穿著條紋病號服的病人在樓下花園裡曬太陽。
全世界都欣欣向榮。
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長得看不見底的走廊上哭。不停有人來給她送紙,熊恪帶著一群黑衣大漢,慌得手足無措,圍成一圈商量怎麼安慰小姑娘。
她一邊哭,一邊分神去感謝他們。
到後來頭腦都變得混沌,等段白焰真正醒過來,她聲音已經發啞。
她的手扣住他的手腕,最後一次,乞求般地小聲問他:&ldo;我們能不能談一談?&rdo;
段白焰半靠在床上,唇角蒼白,精神不濟。
他深深地,長久地望著她,沉默了很久。
然後,他伸出手,以一種默然決絕的姿態,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
那時候,姜竹瀝就知道。
她和段白焰永遠結束了。
他放棄了她。
段白焰陷入沉默。
&ldo;我一直以為。&rdo;他說得很艱難,&ldo;我才是被放棄的那一個。&rdo;
所以也許是……
姜竹瀝想。
他們兩個一起放棄了對方。
這樣一想,她更難過了。
段白焰也很難過。
大魔王的古堡裡,悄無聲息地瀰漫起一股悲慘的死亡氣息。
良久,直到姜竹瀝手腕發麻,她才忍不住,發出小聲的囁嚅:&ldo;我不想被放棄第二次……也不想被綁起來。&rdo;
段白焰如夢初醒。
他喉結微動:&ldo;不是我綁的。&rdo;
聲音裡透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姜竹瀝不信:&ldo;……&rdo;
&ldo;是周進。&rdo;段白焰冷靜地將鍋推出去,&ldo;為了節目效果。&rdo;
&ldo;……那你倒是放開我。&rdo;
段白焰不再說話。
他伸出手,抿著唇,用05的減慢倍速幫她鬆綁。
姜竹瀝面板很白,手腕又太細,肌膚顯得格外脆弱。哪怕只是平日裡做飯時不小心在手上留個小刀口,疤痕都會留很久才消下去。
所以即使周進挑的是質地偏軟的繩子,仍然在她手腕上留下了明顯的紅痕,脆弱不堪,像是被某種工具不留情面地蹂躪過。
段白焰遲疑地咽咽嗓子,突然感到難耐。
鬆綁的速度,悄無聲息地從05降低到慢鏡頭的025。
姜竹瀝語氣溫柔:&ldo;周進是拿著繩子,給我結了個中國結嗎?&rdo;
段白焰:&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