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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衝擊力太大，哪怕鋪了氣墊，他右肩著陸，也還是受了傷。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下樓拿跌打酒。他自認傷得不算嚴重，不想興師動眾，再讓熊恪和姜竹瀝平白擔心。

姜竹瀝……

想到她，段白焰的臉色一瞬間又冷下來。

不對，她根本沒有良心。

她才不會擔心。

&ldo;叩叩。&rdo;

下一秒，房門傳來兩聲悶響。

姜竹瀝趴在門上，小聲問：&ldo;我可以進來嗎?&rdo;

段白焰愣了一下，眉頭不著痕跡地舒展，迅速放下衣服。

他起身快步走到門邊，手在碰到門的前一秒又堪堪停住。他抿著唇，站在那兒整整默數了十五秒鐘，才假裝漫不經心地開啟門。

走廊上燈光流瀉，溫暖的光暈裡，他居高臨下，看到女生毛茸茸的發頂。

她應該是已經洗漱過，連衣服都換了，長發蓬鬆地落在肩頭，身上帶股沐浴液的清香。淺棕色的小熊睡衣，粉白色的兔子拖鞋，再加上她個子矮，長得又顯小，活像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少女。

……讓人想摟在懷裡上下其手。

段白焰一臉冷漠地抱著手，喉結卻不動聲色地滾了滾。

他冷聲問：&ldo;衣服哪兒來的?&rdo;

&ldo;大熊哥哥給的。&rdo;姜竹瀝低頭，摸摸胸前傻不拉幾的熊腦袋。

&ldo;他說是以前不要的衣服，可我感覺明明是新的……&rdo;姜竹瀝有些奇怪，忍不住又拽拽衣服，&ldo;竟然還很合適，不大不小剛剛好。&rdo;

段白焰的表情繃不住，終於變得不自然起來。

四年前，醫生說山上空氣清新更適合病情恢復，她就陪著他去山上住了一段日子。離開時，帶走了她所有的衣物。

後來兩人分手，他回到明裡市，沒忍住……

照著她當年的衣服……

順著購置了一遍。

只有她那套長頸鹿睡衣，他沒找到一模一樣的，只搞到一套同款，是毛茸茸的小熊。

段白焰覺得自己有點變態。

&ldo;你來幹什麼。&rdo;他強忍住摸她尾巴的衝動，冷聲質問，&ldo;不是讓你在樓下。&rdo;

&ldo;我上來給你送外套。&rdo;姜竹瀝一臉乖巧，&ldo;還有就是，大熊說，你晚上可能會犯病，讓我多看著你點兒。&rdo;

&ldo;家裡有別的阿姨會看。&rdo;

話脫口而出，段白焰在心裡啪地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熊恪那樣的老實人都親自下場助攻他了，他竟然開口就連跪。

簡直愧對列祖列宗。

&ldo;這樣嗎?&rdo;姜竹瀝神情茫然，&ldo;可是大熊說，阿姨們今晚集體請假了。&rdo;

&ldo;她們‐‐&rdo;語調高高揚起，&ldo;翫忽職守&rdo;四個字跑到嘴邊，段白焰硬生生又給嚥了回去，&ldo;對，是我準的假。&rdo;

那姜竹瀝就安心了。

她小心翼翼，抬著頭眨眼：&ldo;那我今晚能睡你房間的地板嗎?&rdo;

她眼睛很大，光芒照進去，流光溢彩，靈氣四溢，像一匹無辜的小鹿。

段白焰差點兒忍不住求和。

他心說。

你睡我頭上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