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第1/2 頁)
第84章
紀鳶只緊緊的抱著自個的膝蓋, 依舊在無聲的流淚。
見她沒回應,霍元懿也不尷尬,只盯著紀鳶單薄的身子又好生瞧了一陣。
自上回那場大雨過後,快一個月了,他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她,那日將人抱在懷裡, 溫香玉暖,只覺得心頭有些發熱發酥, 隔天便派人送了一盒上好的藥膏去,心裡頭竟難得蕩漾了起來。
正要前去三妹妹院子裡坐坐時, 忽而得了大嫂去世的訊息, 便暫且將此事撂下了,難得那些日子沒有外出胡鬧, 一直跟著在大房一連著幫襯著七八日。
剛好忙完後,便被太太特意請到屋子好生說教了一通, 這才得知, 原來一個月後,他遠在贛州的姨母將要來京, 商議著他跟表妹的親事。
跟芙兒的親事,已經拖了好些年,現如今他已然胡鬧到了二十, 京城到了他這個年紀的男子, 多半皆已娶妻生子, 二十, 是老爺太太能夠容忍到最大的限度了,便是當年大哥,十八歲便已經娶了大嫂,橫豎早娶晚娶都是要娶的,於這門親事,他一直算是預設的罷。
那日過後,他該吃吃,該喝喝,該混混,日子過得與往日無差,只是,將心裡頭剛燃起的那麼一小截小火苗給生生掐斷了,只有一日夜裡,逛著逛著,到那西邊的偏院遠遠地瞧了一眼,便再也沒再去過了。
沒想到,現如今只覺得天上生生的掉下了一塊餡餅,直接掉到了他的屋子裡。
霍元懿面上未顯,實則心裡百般起伏。
盯著她狼狽的背影盯著盯著忽而不由自主的笑了,興致竟難得好了起來,想了想,霍元懿便又咳了聲,衝著紀鳶的身影笑著道:&ldo;被看光的分明是我,該哭的人也應該是我才是,你瞧,我都沒委屈,你倒卻委屈上了,這是個什麼理?這不在賊喊捉賊嗎?好了,莫要哭了,我這人可向來經受不住什麼誣陷,你再哭,當心我可真的就將罪名給做實了啊?&rdo;
&ldo;再者,女孩兒家家的,哭起來向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本公子向來沒啥抵抗力,再哭,當心我真的欺負你啊!&rdo;
這霍元懿向來最會哄人了,尤其是女孩子,百花叢中過,可不是白過的,往日裡喜歡甜言蜜語什麼,可這會兒反倒只想著要反著來,姑娘家家的,往往得需激上一激,人一惱,氣便消了。
偏生,紀鳶似乎並不怎麼吃這一套。
霍元懿見狀,頓時挑了挑眉,嘿了一聲,摸了摸下巴道:&ldo;真當本公子說話唬人玩的?再不消停下來,我可真要…親上去了,你信是不信?&rdo;
說罷,見紀鳶久無動靜,霍元懿舔了舔牙齒,當真朝著紀鳶緩緩湊了過去。
這一遭,應當沒有任何一個姑娘家能夠抵抗得住的。
果然,人一湊近,便見那紀鳶往後縮了縮,不多時,只微微咬了咬唇,緩緩抬起了頭。
眼睛有些紅,鼻尖有些紅,雖然哭了,卻並不狼狽,當真有種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味道。
霍元懿挑眉笑了。
紀鳶卻如何都笑不出來,任憑哪個到了這一步,任由人算計、調戲,怕是如何都是笑不出來的。
且她是養在深閨中的女子,又是書香門第出生,對於禮教教養自有著近乎嚴苛的自律,可不是外頭任由人調戲、捉弄的粉頭,縱使知曉對方並無此意,可此時此刻,她本一浮萍,任人揉捏,對方的這種玩笑,只會令人倍感侮辱。
笑過後,見紀鳶面上無甚表情,甚至目光漠然,微微偏冷,這樣的眼神,霍元懿微微眯了眯眼,見她分明是前來戴家做客的,這會兒卻一臉狼狽的出現在這裡,想來其中必定是出了什麼變故,且這變故,怕是與他,怕是與他們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