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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跟甄芙兒那行人到底不熟,又不好跟著過去,而這霍元昭一門心思撲在了她心愛的河燈上,壓根將她當做了空氣。
紀鳶無得法子,只得單手撐著左臉,趴在桌子上,佯裝瞧那霍元昭修理她的河燈,瞧得津津有味。
此刻,空中的晚霞慢慢的遊移,游到了天際,剎那間,彷彿將要綻放最後一絲光亮似的,色彩忽而變得極快,從金紅變成暗紅,又成了紫藍色。
坐在暗影裡兩個男人的目光略過紀鳶臉上時,只見她單手撐著下巴,柔和的光線撒在了她的側臉,在那光潔的額、挺翹的鼻、微微親啟的唇上細細遊走,只覺得在此刻,目光與那霞光融合在了一起了似的,彷彿肉眼也跟著觸碰上了上去。
霍元擎目光眯了一下,很快便收了回去。
霍元懿只覺得喉嚨有些發癢,乾乾的咳了一聲。
紀鳶聞得異樣,對那霍元懿有幾分忌憚,倒忍著沒往那邊看,隻立馬將頭又低了幾分,只將側影埋進了愈來愈暗的光陰裡。
卻說太陽落下上後,立馬有下人們將燈點上了。
不多時,二房太太王氏忽而過來了,親自過來請老夫人過去參加祭拜月儀式。
期間見了紀鳶,只將紀鳶從上到下細細瞧了又瞧,末了,竟然還拉了拉她的手,只笑著道:&ldo;上回還是端午時瞧見的,當時人多,竟沒來得及細問,這幾年你們在府中住得可還習慣…&rdo;
邊說著,還邊不漏痕跡的繼續將紀鳶打量著。
見紀鳶這相貌,這身段如此出眾,王氏心中暗自點頭。
紀鳶卻只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道:&ldo;習慣了,這些年一直過得極好,多謝太太這些年的照拂。&rdo;
王氏聞言只點了點頭,因今兒個有要事兒在身,便沒拉住紀鳶久說。
只那王氏乃是霍家的當家主母,便是五年前頭一回去拜見的時候,對方高坐上首,雖面上帶笑,卻依舊高高在上,是紀鳶等人不可觸及之人。
可這回,明顯待她親近了不少。
紀鳶非但沒有竊喜,反而心裡頭一沉。
只以為是因為那霍家二公子的緣故。
當即,便帶著一顆沉重的心隨著所有人一道移駕霍家祠堂,觀看祭月儀式。
到了那裡,頓時被那聲勢浩大的場面給稍稍震住了。
這是紀鳶長這麼大,第一次在私人府宅中觀摩過如此聲勢浩大的祭月儀式,她們紀家從前儀式簡單,就對著祠堂的列位列祖列宗們拜拜便成了,完了後,再拜拜月神娘娘,之後,便可以歡天喜地的分吃月餅了。
山東沒有京城這般講究,也遠沒有京城如此規矩繁雜。
只見祠堂之上,燈火通明,火把、燭光將整片夜色照亮得宛如白晝。
十八級臺階之上的祭桌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貢品,有獵取節日野味、酒類飲品、餅子點心等,也有祭月的瓜果如蘋果、棗子、花生、桂圓、葡萄、柿餅、等,當然,供奉最多自然是月餅。
而高臺之上還一併設定了三張楠木交椅,二太太王氏則高坐於中間那把交椅上,身旁一左一右則分別坐著三太太及霍家族裡的一位年長老婆子。
高臺之下,鋪了一層數米長的紅地毯,地毯上上放置一應軟墊蒲團,霍家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及霍家二位年幼的公子四公子、五公子幾個小輩們紛紛就座於紅毯一側的祭者席位上,紅毯的另一側,老夫人、長公主及大少奶奶三位安安靜靜的作為觀禮之人,亦是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靜靜觀摩。
而紅毯之外,早已經密密麻麻的圍滿了人,整個霍家所有的丫鬟婆子小廝幾乎全都到齊了,是特意前來瞻仰此等祈福盛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