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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躺在紀鳶的軟榻上,頭枕著紀鳶的貼心小抱枕,懷裡還摟著一個,只雙眼放空的盯著屋子裡的某一處發著呆,出著神,一整個下午也沒見張嘴吐出個幾個字眼,真真是有些不大像她了。
弄得她屋子裡的幾個丫頭時不時擠眉弄眼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紛紛一臉納罕。
紀鳶見了只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末了,讓春桃泡了兩杯金銀花茶送來,只將幾個丫頭給轟出去了,親自端了茶遞到了霍元昭手上,自個也端著一杯坐在八仙桌旁,輕輕啜了一口茶,漫不經心道:&ldo;怎麼呢,這是?竟跑到我這裡裝起深沉來了,你今兒個其實應該跑到姨母屋子裡去的,姨母若是瞧見了你現如今這幅模樣,定會滿心欣慰的。&rdo;
便是紀鳶如此打趣,也沒見那霍元昭神色有任何變動,只見她眼皮未抬,忽而沒頭沒腦的說了句:&ldo;這茶挺好喝的,你這茶葉還有多嗎?回頭給我包上幾兩送到我的昭暉院去吧!&rdo;
紀鳶愕然,過了良久,只一陣無語道:&ldo;霍家三姑娘,您瞧仔細些了,此乃花非葉,這花喚作金銀花,藥材的一種,外頭藥材鋪子裡應有盡有,一吊錢二斤,就怕你喝不上嘴,你確定要包點兒回去?&rdo;
霍元昭聞言只有些詫異道:&ldo;竟如此廉價?&rdo;說著,只皺了皺眉,頓時將那杯金銀花茶推遠了些,不肯再喝了。
紀鳶見狀,只挑了挑眉,不想再說話了。
霍元昭見她不說話,過了好一陣,只緩緩從軟榻上爬了起來,歪靠著軟榻上,忽然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ldo;我今日去了戴家,見了大姐,你猜怎麼著?&rdo;
紀鳶早早便猜測到這小妮子十之八九是在戴家受了什麼刺激,是以,只淡淡順著她的話問道:&ldo;怎麼著?&rdo;
霍元昭垂著眼皮,聲音低低的說著:&ldo;幾月不見,大姐憔悴了不少。&rdo;
紀鳶想了想,道:&ldo;懷胎十月如何艱辛尚且不說,聽聞這女子生產本就是九死一生,孩子出生後,還得悉心照看,是樁勞心勞力的活兒,辛苦也正常。&rdo;
霍元昭聞言雙眼閃了閃,只又一連著沉默了良久,方道:&ldo;不止是面上瞧著憔悴,便是眼裡心裡,是打從燈芯子裡帶著鬱結之氣,整個精氣神都沒了。&rdo;
紀鳶一愣,過了好一陣,只輕聲道:&ldo;這是緣何?&rdo;
在紀鳶的印象中,霍家大姑娘霍元嫆端莊大氣,華貴顯赫,便是連端午節那日瞧著,只覺得她通體華麗錦繡,一派芳華,一出場便是所有人矚目欽羨的物件那樣一個風華展露的人物,怎麼幾月不見,到了這霍元昭嘴裡,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ldo;我也不知,我只知今兒個咱們幾個剛進去不久,還未來得及多瞧兩眼外甥女,還未來得及跟大姐問候幾句,就被太太尋了法子打發出去了,太太跟大姐二人在屋子裡說了有小半個時辰,咱們進去給大姐道別的時候,只見大姐眼圈紅了,背著咱們幾個在抹眼淚。&rdo;
紀鳶聞言除了詫異還是詫異,竟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霍元昭臉上的神色忽而變得諱莫如深,只將臉繃得緊緊的,忍了忍,終究忍不住說道:&ldo;紀鳶,你說,是不是因為大姐得了個姐兒,因此那戴家心生不喜,便怠慢委屈了大姐,可是,相傳大姐那婆婆不最歷來最看重大姐的麼?當初那戴家大太太為了能夠聘到大姐,可謂是三顧茅廬,甚至還請了德高望重的秦老夫人作保,這才堪堪打動了太太,鬆口同意了這門親事,大姐進門這才多久,不就是頭一個沒生個哥兒,怎地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呢?&rdo;
&ldo;又或者,又或者難不成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