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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紀鳶憐惜鴻哥兒讀書累,特意趕早去給鴻哥兒送早膳。
結果未料到竟然又生生撲了個空,春桃只道著她早起上茅廁時,天還未亮,便見小少爺起了,以為小少爺在晨練,卻未料,原是那麼早便離府了。
聽到這裡,紀鳶心下微沉。
一日兩日有事便也罷了,日日都這般神出鬼沒,彷彿特意避著她似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這日夜裡,紀鳶直接等候在了鴻哥兒屋子裡,直至掌燈時分,鴻哥兒才姍姍歸來。
大概知曉紀鳶已經起疑,已經避無可避了,鴻哥兒唯有在進門時腳步停頓了片刻,隨即,只緩緩提著步子踏了進來。
在鴻哥兒進門的那一刻,瞧見到鴻哥兒額頭上、眼睛上、嘴角處滿臉皆是一塊一塊觸目驚心的淤青時,紀鳶心下一跳,隨即只緩緩抬手用力的捂住了嘴。
第49章
&ldo;這傷…這傷是如何來的?誰欺負你了…&rdo;
愣過後, 紀鳶隻立馬上前, 拉著鴻哥兒的手臂想要上前查探,然而她的手剛握住他的手腕, 就見鴻哥兒渾身打了個輕顫,喉嚨裡發出悶哼抽氣聲。
紀鳶心中一緊,便也顧不得鴻哥兒的掙扎,當即便撩起鴻哥兒的袖子,只見他的手腕手臂上俱是紅的、紫的淤青,又解開他的領著, 將領口往下扒拉, 渾身都是傷,新的,舊的, 有的傷甚至都已經發黑了,瞧得整個人一陣頭皮發麻。
紀鳶的眼淚當即便滾落了下來。
身後菱兒跟春桃兩個均是瞪大了雙眼, 隨即,紛紛跟著咬牙紅了眼。
鴻哥兒只抿著嘴,直直的立在那裡, 不敢看紀鳶的眼睛。
紀鳶連嘴唇都是抖的,雙手都有些發顫,滿肚子話卻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過了良久良久, 只極力剋制著心裡頭的憤恨及心疼, 衝著菱兒急急道:&ldo;快, 快到嬤嬤那裡將金瘡藥拿了來…&rdo;
頓了頓,又沖春桃道:&ldo;春桃,西門那個守門的桂媽媽不是你老家的熟人麼,你到我屋子裡的櫃子裡拿五兩銀子來,其中一兩給桂媽媽讓其幫著打點,託人前去府外的藥房煎幾幅藥來,便說有人捱了罰,受了不小的外傷,讓其按著這個傷勢煎便是了,趕緊的,快去快回,今晚便要用上…&rdo;
菱兒跟春桃二人匆匆去了。
紀鳶立在原地呆愣了一陣,便立即拉著鴻哥兒坐到了一旁的軟榻上,待將他身上的衣裳都脫盡了後,看到滿背皆是新舊交織的傷痕,紀鳶便再也忍不住了,隻立馬轉過了身子,用帕子捂著臉,心疼得哭了起來。
&ldo;姐…&rdo;
過了良久,鴻哥兒轉過了身來,衝著她的背影緩緩說著:&ldo;不疼,真的,就是看著嚇人,其實真的不怎麼疼…&rdo;
如何能不疼,光是看著都足夠令人觸目驚心。
那些傷壓根不是一日兩日造成的,有的顏色淡了,怕是有一兩月了。
從小到大,紀鳶碰到捨不得碰鴻哥兒一下,便是小時候跑得快了跌倒了,摔破了頭,紀鳶都心疼得不成樣子。
說實話,她還一直沾沾自喜來著,覺得她親手照顧著弟弟長大,姐弟倆相依為命,雖日子清減些,但至少從未受過什麼委屈,她一直以為自己將人照顧得很好,卻未料到。
若是叫過世的爹孃瞧見了,該有多心疼。
鴻哥兒從小調皮搗蛋長大,嘴皮子其實很利索的,然而一見紀鳶哭,便滿嘴呆笨,竟全然束手無措了起來,嘴裡滿是蒼白的解釋。
過了好一陣,紀鳶只用帕子擦乾了眼淚,轉過身來,微微紅著眼